麵前站著的男人絲毫沒有退讓的跡象,他的臉色同樣沒什麼起伏,“陳六,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
陳六臉色變了變,認識楚矜的人都知道,楚矜這人實在對不起他的名字,除了一張臉風度翩翩,跟矜貴矜持什麼根本不沾邊,尤其是他的狗脾氣,罵人的時候什麼難聽罵什麼,要動手的時候絕對不跟你瞎逼逼。
最近聽說他未來妹夫同樣是黑一道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還不是照樣被他提著菜刀追了兩條街?
陳六身後的光頭已經有些瑟縮和發抖了,陳六臉上的笑意已經撐不住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頭上驀然響起砰的一聲,他甚至有那麼一會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後衣領已經被漫出來的溫熱的液體打濕了。
而麵前的楚矜仍是一副人模狗樣,他淡定的扔掉手中剩下的半個玻璃瓶,然後伸手從陳六手中抱過朵朵,淡淡的道,“你看,好好說話不行嗎?非得逼我動手。”
陳六抬手往後腦勺一摸,指尖霎時間被血打濕了,他睜大眼睛看著指尖的血液,真他媽想吼一句,到底是誰逼他動手了?一句話沒說完就直接讓人腦袋開花他還有理了。
奈何他不敢,隻能憋屈的看著楚矜抱著小女孩兒離開。
光頭躲在陳六身後瑟瑟發抖,看著楚矜的背影簡直像在看毛爺爺遠去,他小聲的說,“就這麼讓他走了嗎?”
陳六咬了咬牙,同樣不甘心的道,“那你追上去幹他?”
光頭想想那場麵就覺得生無可戀,楚矜就是個混不吝的,誰還嫌命長不成?
小女孩兒趴在楚矜懷裏,柔柔軟軟的一團,他低頭看著她小小的臉蛋,“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朵朵在楚矜的胸膛蹭了蹭,臉蛋嫣然嬌俏,有些迷茫,“回家嗎?”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軟軟的道,“不能回家的,我還要等季叔叔呢。”
她像是自言自語,“要是被季叔叔知道我亂跑,他又要生氣的。”
“那在這裏等你季叔叔?”
小女孩兒想了想,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楚矜想找個侍應生帶他去包廂,這時候卻不知怎麼回事,連一個過來招待的侍應生都找不著,沒辦法,他隻好找了個偏僻點兒的位置準備坐下。
誰知剛剛彎下腰,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因為那力道和慣性往前栽去。
在栽到酒桌上之前,楚矜精準的用手撐住了小女孩兒的腦袋,而他因為失去了支撐,於是整個人撲在了桌子上。
他頓時胸膛噴火,踏馬還沒人敢踹他屁股,隻有他踹他家妹夫的份兒。
他火大的轉身,暴躁的吼,“誰他媽踹老子?!”
麵前幾步之外站著一個男人,身材挺拔,因為光線昏暗所以看不大清楚麵部表情,但仍能清晰的感受到自他身上徐徐冒出的冷意。
楚矜眯了眯眼,等看清楚麵前的人的時候忍不住冷笑,“我當誰呢,原來是你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