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年輕公子卻似乎沒將這些人的怒罵放在心上,眼睛都不看他們一眼,隻盯著張繼蘭,等待著他的答複。
張繼蘭可跟別人不同,他看到的更多,也看的更加明白。
這公子哥兒明顯就是擺明車馬要強搶象牙,除了把象牙主動交給他之外,就隻有動手這一個選擇了。
可是動手就能打得過嗎?
他很懷疑。
整個團隊有十幾號人,但是這些人的實力他也知道的差不多。
大部分都剛剛晉級到化形境界,有沒有功法戰技還難說,更別說什麼身經百戰的實踐經驗了。
而對方明顯出身世家,作為一個舉人,張繼蘭很清楚世家子弟雖然頗為不肖,其中能人卻也是眾多,就算是很多在別人眼中看來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說不定也有些詭秘的手段。
簡單來說,張舉人知道,凡是世家出身的人,就沒有幾個是容易對付的。
對付這樣的人,隻能智取,想要堂堂正正戰勝對方,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這樣看起來,似乎隻有降下象牙交給公子哥兒這一個選擇了,可這個選擇又是他萬萬不能選擇的選擇。
張繼蘭好不容易在團隊之中確立了威信,名聲也已經傳揚出去,加上葉不凡被寶物絆倒撞大運這件事,他能預見到自己的名字將會迅速傳播開來。
如果這個時候他選擇了服軟,將象牙白白的交給了公子哥兒,對他的名聲的打擊,將會是致命的。
更何況,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敲詐勒索,而是牽扯到了官府和世家的顏麵問題了。
他身為舉人,就算尚未為官,但在天然上就代表著官府。公子哥兒明顯是世家子弟,雙方之間的這次衝突,絕對會被有心人看作是世家跟官府又一次的對抗。
一旦他選擇不戰而降,那麼以後他絕對不可能再得到入士的機會。
關係著自己的名聲威望,還關係著自己的前途,張繼蘭知道,他是怎麼都不能將象牙交給公子哥兒的,甚至於連有少許的猶豫都不可能。
短短的一瞬間,張繼蘭腦子裏就轉過了這麼多的念頭,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了。
他往前走出兩步,分開左右的人群,直麵公子哥兒。
朗聲道:“在下張繼蘭,丙辰科舉人,不才被推選為首領,不知道閣下可否通報姓名。”
“哈哈,原來是舉人老爺,那本少就給官府個麵子,麵的他們的舉人掛了都不知道凶手叫啥!”公子哥兒絲毫沒獎張繼蘭舉人的身份看在眼裏,嘻嘻哈哈的笑著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本公子名叫祁連博虎,等你死了別忘了在閻王爺那裏給我美言幾句。”
說著,公子哥兒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跟神經病似的。
也不知道這番話的笑點在哪裏,整個場麵上,反正就隻有他一個人在那兒笑個不停。
別的人此時心中哪還有想笑的感覺,沒哭出來就算是好的了。
張繼蘭的臉色都變得黑沉沉的,明顯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葉不凡覺得奇怪,怎麼對方隻是報個了名字,就讓這麼多人頓時就蔫了?
他悄悄地問張繼蘭:“這家夥很牛逼麼?怎麼好像你們突然就害怕了?”
聽了葉不凡的問話,張繼蘭臉色微微一紅,低聲道:“這次咱們真是倒黴到家了。這祁連博虎,乃是祁連家的長房嫡脈,身份貴重。別說我們很難打得過他跟他身邊那倆保鏢,就算打得過也沒法打,打了他就等於挑釁祁連世家,到時候麻煩會更大。”
“張大哥的舉人身份都沒用麼?”葉不凡問道。
張繼蘭搖了搖頭:“官府每年都有新舉人誕生,我隻不過是舉人之中的一個,官府不會為了我一個人就跟祁連世家撕破臉的,在沒準備好之前,官府不會輕易地跟世家正麵衝突。”
“那咱們怎麼辦。”葉不凡問出了讓張繼蘭最頭疼的問題。
猶豫了一下,張繼蘭還是悄聲對葉不凡說出了他真實的打算。
“葉兄弟,我張某人既然有這個舉人的身份,就不可能跟祁連博虎屈服,打肯定是要打的,而且幾乎沒有勝算。一旦開打,你就立刻逃走,趕緊離開祁連州,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性命!”
“這!”葉不凡還想說什麼,立刻就被張繼蘭打斷了。
“葉兄弟,我知道你講義氣,但現在這事不是那麼簡單,能跑一個是一個,祁連家的人從來不是什麼仁慈的主,如果你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聽哥哥一句話,一會兒打起來趕緊走!”
說完,他也不理葉不凡,懷裏抱著象牙朝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所有團員的最前麵。
冷哼一聲道:“早就聽說祁連家橫行霸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樣子我這個小小的舉人還不被你們看在眼裏,那今天張某就得領教領教祁連家的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