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麵不改色,轉過頭來,那手裏的銀針如幻影一般,一根一根從他手上飛出;幾根,十幾根,上百根。
不知不覺中,患者全身上下插上了一百上下的銀針。從麵上看去,十分嚇人;當洛夫與曾華江兩人此時隻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肖凡漂亮利落的手法。
先不說這一套下來能不能治好病人,就他剛剛那套施針的手法,就讓洛夫的神情如吃了春藥一般興奮,讓曾華江的身前如吃了老鼠藥一樣死氣沉沉,再無一點攀比之意。
肖凡表情淡如止水,往病人腳下走去;擋著的另外幾人紛紛自動讓開,深怕自己給肖凡接下來的動作造成什麼不變。
肖凡蹲下了身子,深邃的目光在病人左右腳板上打量了一會兒,來回幾下;最終目光停留在病人的左腳掌上,伸手一把按住病人的左腳彙養穴,大拇指死死扣住;
緊接著就見肖凡眉毛一揚,空出來的那隻手緊握一根銀針,手指頭猛一抖動,那銀針隔空準確沒入穴位!
“起!”肖凡沉聲嗬道。
場下所有人聽聞肖凡一言起字,那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處,紛紛踮起腳往台上望去;台上幾人,尤其是那洛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患者,他想看看接下來這躺著病床上的病人會有什麼反應。
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沉默近一分鍾,那躺在床上的睡著的少年,始終並無半點反應。
“怎麼回事?”黃書記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會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張局長也是滿臉擔心。
這樣的討論與對話同時發生在在場幾乎所有區域。
“哈哈哈。”那一直盯著患者的洛夫忽然開口大聲笑了一句,抬起頭來直視肖凡緩緩說道:“肖醫生,就算你會飛針定穴,可沒有用,那還不是隻能看的花架子!我看,有這時間,你還不如一根一根在把這針從病人身上拔下來吧,這麼多,可要你拔一陣,要不要我幫忙?”
“欺人太甚!”台下張敏見老外如此侮辱肖凡,哪裏能忍;俏臉一緊,雙手握緊了拳頭;若不是此時洛夫正在台上,張敏都想直接走過去摔他一巴掌!
“華夏醫術博大精深,隻學皮毛,靠著一些雕蟲小技。得不長久。”肖凡聽洛夫的出言侮辱,不怒反笑,飽含深意的目光望了一眼洛夫。
那洛夫被肖凡一眼看的有些心慌,不由渾身一震下意識的他的眼角餘光瞟了一眼李院長。台下的黃書記是何等人也?
見如此場景一下警惕了起來,順著洛夫的眼光皺著眉頭直視李院長;那姓李的被黃書記忽然這麼一看,嚇得渾身一抖索。
黃書記見他如此反應,心中更加肯定李院長心中有鬼,正要說話盤問!
“天!”
“奇跡!天!!!神醫!”
場內忽然響起一陣驚呼,黃書記聞言,止不住內心的激動往那台上望去;看到那之前還躺在床上的男孩,一臉錯愕的床上坐了起來,雖然他渾身包括臉上都還差著銀針,可他的麵容正以一種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速度,反向逆轉!
一些年輕的醫生隻覺得不可思議,歎為天人;可一些習中醫數十載的老中醫望著眼前一幕,竟是老淚縱橫,渾身打顫:“枯木逢春。中醫的最高境界,調和陰陽,逆轉陰陽,枯木逢春啊!”
台上的洛夫與曾華江兩人見如此場景,身子一軟;臉上的表情瞬間僵在了那裏,這一瞬間,勝負已定。
“這些銀針隻能護你些許時日,切不要斷其中一根,現在立馬原樣送至景中寒處,見此針灸,他定然會明白接下來要怎麼做。”
肖凡說話,安靜的會場中竟無一人敢去接話。
張局長麵色激動的抬手狠狠拍了一掌:“沒人聽到肖醫生的話嗎!快,用飛機,把人送到景老那裏去!加急!”
“是,是,是。”這下主辦方的醫生護士才反應過來,紛紛衝上台去。將那患者抬走。按理來說,病人診斷完了,肖凡體內的張仲景應當回去了。
可他卻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微微轉身;雙手交叉在身後,身子挺得筆直;那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勁力說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為中醫者,當心懷大仁,進則救世,退則救民;不能為良相,亦當為良醫。多一絲醫者之心,少一絲追利之意,我華夏中醫,則活矣”
肖凡的聲音如一道錘心警鍾,響徹在在場每一位習中醫的醫生耳旁!
些許上了年紀的老中醫,聞肖凡一言再回想起自己一生,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喊道:“肖醫生,醫病,醫心,中醫未來的希望,希望啊!”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