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過後,景老的聲音從手術室裏麵傳到了外麵:“快,重新換上無菌醫護用品,進行手術!”手術室外一直候著的護士,有些站著好像都要睡著了一般,聽著景老在手術室裏的一聲叫聲,渾身一震立馬就醒了過來。趕忙推開手術室的門一個一個走了進去!在手術室門口重新換上無菌手術包裏提供的新的手術器材。
而後連忙走了進去,在景老的指揮下進行縫合手術,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手術室裏的燈終於變成了綠色的,肖凡在醫護人員的護送下,從手術室轉入了重症監護病房!同時被人抬出來的還有筋疲力盡的風畫。
景老則是在幾個門外候著的醫務人員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出來;一出來,景老就一屁股坐在了外麵的板凳上。一個勁兒的喘氣,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了。周圍的人讓景老去休息一下,景老抬起手晃了晃說道:
“等等,讓我坐在這裏緩一緩,緩一緩!”這會兒功夫,舒唱、張敏還有冰兒以及所有關心肖凡的人基本上都是跟著肖凡的醫護擔架去了重症監護室。隻有林建國默不作聲的坐到了景老的身邊,輕聲道:
“很辛苦吧。”
景老轉頭看了一眼林建國,眼神中帶著一些怒氣;他沒有回答林建國的話,景老自己都已經記不得上一次生氣是什麼時候了,而且還將自己的怒氣表現的這麼明顯。可是當景老看到林建國的時候,心裏這怒氣就是不受自己控製的蹭蹭跳了上來。
“你是在生我的氣?”林建國略有些尷尬,他輕聲問道。
景老是知道林建國和肖凡的關係的,他轉過頭來看著林建國說道:“你和肖凡一起來的,同樣送過來的還有林榮父子兩個,這件事情如果說和你沒有關係我怎麼都不信;肖凡是個醫生,他是個好醫生同樣也是個好人;我拜托你以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他的安全?是,做警察是危險,當你選擇了這個職業就代表著一份責任。但是他肖凡的責任是站在手術台邊上,而不是躺在手術台上。如果壞人一時半會抓不了又能怎樣,但是肖凡如果有事兒了,去哪裏再找這麼一個肖凡!”
“抓壞人也是他的責任,我並不想讓他陷入危險。難道你認為我現在心裏好受麼?我恨不得現在躺在手術台上的是我自己,我們做警察的是和你們做醫生的不一樣,你們麵對死亡毫無畏懼,我們是和亡命之徒戰鬥卻毫無畏懼!我想,肖凡他會理解我的,對不起。”林建國的心情也有些激動。說起話來特別情緒化,他將自己衣服上最上邊的一個扣子解開,搖了搖脖子,輕聲問道:
“他現在怎麼樣?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麼?”
“百分之六十的生還幾率,能不能活下來看他自己了;活下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或者身體殘疾現在都是未知數。”景老摘掉的自己的口罩,閉著眼睛輕聲說道,臉上則寫滿了說不盡的疲憊。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另一邊的手術室裏又急急忙忙的推出來一個人;林建國和景老一看這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林榮。給林榮主刀的是上一次給景老主刀的劉醫生,也是非常厲害的一名手術醫生,劉醫生滿臉疲憊的從手術裏緊隨其後走了出來。當他看到坐在一旁的景老時,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停在了景老麵前:“景老。”劉醫生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景老身旁的林建國,沒有說話。隻是目光轉回來,問道:
“肖院長怎麼樣了?”
“已經轉入重症監護病房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他自己的意誌力是否能夠戰勝死神了。”景老輕聲說道,一旁的林建國抬起頭來看著劉醫生問道:“林榮怎麼樣了?”
“他坐著的位置離著撞擊的位置比較遠,雖然傷的也比較重但是經過搶救之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的一條腿是粉碎性骨折,恐怕從今往後是要拄拐杖了。”劉醫生說道。
“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他命大了。”林建國意味深長的說道,頓了頓他轉身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手術室問道:“不是還有一個林一天麼?他怎麼樣了?”林建國想了想好想自己在這通道裏守了這麼久都沒有見著林一天出來。
“早就已經從特殊通道送往太平間了,去太平間的屍體是不走這邊的。”劉醫生說道。
“死了?!”林建國刷的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現在不由的有些懷疑自己此前的猜測了;難道這,這真的是一場連林榮父子兩個都沒有預測的意外?還是說隻是林一天的死是意外?林建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醫生問道:“怎麼死的?送來的時候感覺他身上的傷口是這三個人中最輕的啊!”
“最輕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塊車窗戶上的碎玻璃穿進了他的大腦。送來沒搶救多久時間就宣布死亡了,隻是醫生為了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有從這邊走出來。景老,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實在是熬不住了,現在去睡一會兒。”劉醫生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