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起,黑影襲。
卻也不用韓霄出手,不消片刻,暗衛們已把這些突如其來的殺手全數解決。
他們身上掛著的腰牌,是閑王府的標誌。而閑王已死,這個時候還能使喚動這些人的無非也就那個人罷了。
“白迎秋!”
白應玖朝著虛空大喊,事到如今還能做出這般沒腦子的事非白迎秋莫屬。
以為她換了身份,便能多長些腦子。
到頭來,還不如曾經?
“想殺我嗎?”白應玖繼續蠱惑,“我就在這裏,你出來呀!”
皇上也是要麵子的,隨著閑王的死去,有關於他的身世並未宣告於天下。而閑王逼宮謀反,更是被定國公頂替了罪責。
事到如今,在天下人麵前,閑王也隻是一個無福消受皇恩的可憐王爺罷了。
閑王去世,白迎秋這個側妃就成了閑王府唯一的主人。
四周寂靜無聲,想來白迎秋也沒有傻到那等地步,會隨著殺手前來。白應玖走到其中一人麵前,麵無表情拿起從他身上搜到的閑王府腰牌。
“放他們走。”她下令。
不過一群聽命於人的可憐人罷了,留著也是無用。
暗衛們看向韓霄,雖然白應玖是他們的女主子,可到底韓霄才是他們的正經主子,要聽令於誰他們很明白。
白應玖將他們的反應看在眼中,並未做聲。
韓霄點了點頭,暗衛們這才把人放走。得到解救的黑衣人們一刻也不曾停留,如陣風般消散開來。
白應玖望著他們的迅速離去的背影,心口壓著的那股悶氣不輕不重繼續壓抑著。
“需要我……”韓霄想要幫白應玖解決掉白迎秋,話才將將說出,白應玖已然打斷。
“我會親自解決。”
她與白迎秋之間的恩恩怨怨,絕不是一個“解決”就能了斷。
這是屬於她與白迎秋之間的問題,無須旁人插手。
韓霄眼底湧現一份黯然,到底還是壓抑在心頭不曾表露。
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白應玖用銀針護住他的心脈也無法減緩他衰老的速度。曾經鬥誌昂揚的帝王,而今隻剩纏綿病榻。他時而清醒,時而懵懂,嘴裏念叨著的除了大周天下,便隻有那個被他深埋心底的人。
“玥兒,你瞧,今晚夜色真美,一如你的人一樣。”
“玥兒,待我君臨天下,便是你母儀天下之日。”
“玥兒,我們的兒子很乖巧,他會喊父皇了。”
“玥兒,玥兒,玥兒……”
這個殫精極慮、窮其一生的帝王,最終能記住的也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白應玖聽得多了,不禁唏噓。韓霄亦從剛開始的不屑,到最後的神色複雜。
太子任命韓霄為相,此舉惹滿朝大為讚同。不說韓霄出自韓家,乃是韓相獨子。便是他的能力與手腕,也讓人不敢小覷。
至於他背後的那層身份,皇上不提,太子不提,韓霄本人更是不提,又有誰會觸黴頭,硬往上湊?
韓霄本不欲為相,太子親自來府,兩個在書房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韓霄再沒拒絕太子的提議。
白應玖端著一碟糕點去往書房,這種小事她總是親力親為,能夠給韓霄做點什麼,她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