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沈懷郎嗤笑。
他站起來,言三跟在他身後。說實話他覺得自家主子來這裏宣告所有權也是真多此一舉。而且他難道不擔心鍾平誌與江苒再見之後和盤托出?
沈懷郎先綁人在先,又每晚用安神香讓江苒陷入沉睡也不知道有沒有做些甚麼過分的事情,現在又來警告鍾平誌,按照江苒的性子,知道之後肯定心裏有疙瘩。
沈懷郎看了一眼神色複雜的言三,似是知道他所想,用眼神警告了一番,然後再對鍾平誌道。
“本是想來與鍾公子談談怎麼樣幫苒苒脫了現在的處境,讓她能恢複自由身,但顯然鍾公子並不如此想。”
“沈弟誤會,如江苒姑娘這等才情,埋沒怎麼不能算是可惜。”
“是嗎?”沈懷郎不置可否,“告辭。”
兩人不歡而散。
言三欲言又止,他以為沈懷郎來找鍾平誌,應該會稍微示弱以便達到他想要的目的,可沒想他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一開始就直接表明他對江苒的控製權,再之後更是處處不合,那他到底來幹嘛。
沈懷郎上馬車之前盯著言三,“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言三“虛心”等教誨。
“不過我不想聽,你憋著。”
言三:……
沈懷郎掀開簾子進入馬車內,言三坐在外頭趕馬車。
“苒苒那邊辦好了嗎?”
“是,已經轉移到別處。”
“恩。”
轉移別處的意思,就是把江苒從那地下室送到一幽靜的院子,院子裏假山流水風景如畫,白天黑日也是能夠清清楚楚知道,隻不過再美好的地方,扣上“監禁之地”四個字就怎麼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江苒心裏很複雜,她總覺得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綁匪可能是她怎麼樣也不會想到的人,或者是她不想去這麼猜測的人。
沒有收到任何實際傷害,除了每天晚上睡的過分沉讓她很不安之外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沒發生。
轉眼,日子就轉到了十一月份。
江苒的生活被局限在這小小的院子裏,吃穿不愁,更有一個書房幾櫃子的書供給她看,甚至她發現一旦她對某本書特別喜愛,那麼隔日同類新的書籍就會多一套。
這麼好待遇,她不想多想都不行。
自然了,雖然找到的蛛絲馬跡夠多,但她對外頭發生的事情那也不可能知道。
蠶山書院的夫子是個女子,這個消息突然傳了出來。
蠶山書院本就是快要落魄倒閉的書院,教導的學生也是出自鎮上村裏不怎麼管教孩子的人家,可自從江苒和鍾平誌當上夫子後一切都不同了,先是引起了當地文學院院首的關注,之後各種名聲傳出來,畢竟鍾平誌本就是一個活招牌。
隻是想著教學的江苒怎麼可能知道,蠶山書院的院長已經把書院管理權“賣掉”給了別人,而下一學期,多了好多身份高了很多的學子報名。
這些她都不知道,鍾平誌是知道一些的,而他做的事情多為他博了很多名聲,他自然是樂見其成,隻不過他並不想告訴江苒,也沒想到江苒其實有打算離開的心思。
現在,她的女子身份曝光,本是小事卻引發了文人學子之間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