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你起來先回去照顧太子。”
“是，娘娘！”
奶娘誠惶誠恐退了下去。
江苒走到沈懷郎身邊，牽住他的手輕輕晃著，“其實呢，是我這樣叮囑奶娘。蘇蘇還小，我想多疼疼他。”
沈懷郎側頭看著她。
“怎麼了？”她疑惑問。
“沒事。”
“你不要板著臉嘛，很讓人害怕。”她沒追問，“走吧，我們一起去。”
在延慶宮專門收拾了一個殿給太子住，反正帝後兩人同住就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再多一個就近照顧的東宮，大家也都覺得沒什麼好腹誹。
兩人過去的時候，太子還在哭。
江苒從奶娘那兒接過太子，確定不是餓也不是尿，她哄了一會兒人，孩子居然就不哭了。
“咦，原來是想娘了嗎？”江苒逗著他。
這麼小的孩子說起來根本還不認人呢，但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神奇，根本沒辦法“按道理”來說。
江苒看著懷裏的沈潤蘇，又開始走神。
沈潤蘇，母不詳。
暴君。
江苒眉頭跳了跳。
就這兩個字，江苒都感覺不可置信。她的孩子啊，怎麼可能跟暴君聯係起來。
沈懷郎一直都盯著江苒，也就當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果然，又是這樣！
她絕對是有事。
“乖了。”江苒根本沒辦法把那些條條框框的形容往孩子身上套。
對她來說，自己的血脈跟曆史上的人物重合，更是讓她無法解釋的事。所以當初她其實是反對立她孩子為太子，但聽了沈懷郎給孩子取的名字之後，她才一時無法做主意。
太子在江苒的懷裏很快就睡著了，江苒把太子放到床榻上。
曆史跟她產生聯係，她倒是沒在怕。但“母不詳”這幾個字，卻是讓她很在意。
如果是原本的狀態，沈懷郎根本沒立過後，皇陵裏也不許有人跟他葬在一起，那麼他的繼承人母不詳她的確能理解。
但現在……
“在想什麼？”沈懷郎從背後抱住她。
江苒反手也抱著他胳膊。
“在想啊，以後你說蘇蘇會長什麼樣？”
“還有很久。”
“也是，他才幾個月大。”
是啊，他才幾個月大。現在的一切早就亂套，她為什麼會那跟曆史相溶這麼一點事就心裏產生疙瘩。
沈潤蘇是她的孩子，就算他本來是暴君，那她也可以改變。
她在沈懷郎的懷裏轉身，她捧住他的臉，在他不明所以的時候，直接親了上去。
親一下不夠，親了第二下，再第三下。
親一下，她就看著他笑。
被她這麼一鬧騰，沈懷郎根本就沒任何脾氣了，忍不住也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長大後怎麼樣，但我們兩人的基因這麼好對不對，他一定會長得迷倒萬千少女！”
“基因？”
“就是說遺傳。”
沈懷郎笑笑，抬手給她整理發絲。
雖然不知道她之前在想的事是什麼，但剛剛卻能肯定她已經想通。
他跟她之前的感應越來越敏銳。
他不知道，她對他是不是也反過來一樣。
“我們出去吧，等會兒吵醒他的話又要哄好久。”江苒壓低聲音笑著道。
“為什麼要哄他。”
“因為他是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