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澤拿著我給他清理眼睛的棉花球看了會,讓我去把無心叫過來。
無心看到宇文澤的樣子高興得無以言表:“主子!您眼睛沒事了?哈哈哈!我家主子毒都毒不瞎,真是枉費了他們的精心謀劃!”
宇文澤風輕雲淡地說道:“你留在府裏負責審問帶回來的刺客,讓他招出幕後主使,注意別讓他有機會咬舌自盡。”
無心自然抱拳應好,宇文澤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去沐浴更衣,隨本王進宮。”
我回房後就偷偷進了空間,洗好澡穿上衣裳。鏡中的自己一襲白色絲緞裙,袖口錦線繡著精致的紫蝶,胸前衣襟上鉤著若隱若現的雲彩邊,裙擺是淡薄如籠輕霧的絹紗,腰間係一條淺紫色綾緞。肌膚勝雪,眉黛唇紅,整個人顯得清雅靈動又不失嫵媚。
梳妝台上那一堆沒貼標簽的瓶瓶罐罐不知道都是幹嗎的,可不好弄錯了。輕歎一聲拿起一張能看得懂的紅紙放在唇間輕輕抿了下,又抿了下,然後將頭發用一條純白發帶束好。
三個錦盒全被打開,金燦燦的能晃瞎眼。挑起一塊通靈玉掛在頸前,戴一側流蘇,隨風發出清婉的輕響;插一支紫玉簪,逼真的山茶花在我發間晶瑩透亮。
對著鏡中的自己比了個“V”然後快速出了空間疾步走向書房。
宇文澤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到我時他微微怔了下,一主不發地直接朝著外麵走去。我忙皺著眉頭跟上。
兩人上了馬車,在馬車廂裏相對而坐。車簾遮得嚴嚴實實,鼻翼間全是宇文澤的味道,清爽淡薄,比我還香。
仍有點氣他今天又忘了我,於是賭氣閉上眼睛,原打算閉目養神的,誰知竟昏昏睡去......
宇文澤看我睡著了,移過來坐穩了身子,讓我靠在他的身上。
宇文澤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怎麼了,第一次見到上官顏兒就覺得莫名熟悉,盡管當時隻是個討錢的小乞丐。後來在王府沐浴後第一次進到他書房,他呆住了,不是因為美貌而是那種愈發強烈的熟悉感。
其實上官顏兒是不是別人派到他身邊的臥底,他還沒有弄清楚。但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裏想要相信她,哪怕她是臥底也想把她留在身邊。
今天遇刺的事他深深地迷茫了,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被甩出馬車時會那麼焦急,他想要去把她抱回馬車;刺客開始行動時他又暗自慶幸她沒在馬車上,裝暈也挺好。
眼睛被撒了石灰,他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睛痛,隻害怕刺客傷害上官顏兒,一想到她會受傷甚至送命心痛得無以複加。他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可就是那麼迫切地想要保護她......
當上官顏兒被救跑向他,唯一的想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她。
回府後聽著她為自己忙碌將自己治好,他很想好好地看看她抱抱她,可是......他不清楚這種熟悉感源自哪裏,他不確定自己竟對一個從街上扛回來的小乞丐動了心......
將柔軟的身子輕輕摟在懷中,滿足地呼了口氣……許是馬車轉彎太快,馬車廂猛然一蕩,宇文澤因心神恍惚慢了一拍,僅靠身體本能將懷中人一帶......
等到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單手撐壁,另一隻手仍緊緊摟著上官顏兒。唇間傳來涼涼的,軟軟的觸感,象極了禦膳房酥酥甜甜的糕點,他的嘴唇正貼在懷中人的紅唇上。
逾越了,實在是逾越了!可是,他竟不舍得移開,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宇文澤身子隨之一震,心狂亂地跳動著,即便是他如此堅硬的胸膛,就已經抵擋不住那股炙熱難忍的火焰。
這一覺睡得真爽,雖然馬車偶爾顛簸,但一路上都感覺有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在看護著自己,難道是宇文澤??這不科學吧。
“王爺,到了。”外麵傳來車夫的聲音。
“醒醒!”宇文澤輕輕地拍我的肩膀。
“嗯......好舒服!”我慢慢睜開眼睛,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揉眼之際偷偷瞥了一眼宇文澤,他優雅平和地坐在那兒,仍一如既往平淡如水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