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源頭在這個男人身上,那就去向源頭!
當然,吳桐的提醒不錯,自己得小心,命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珍惜,就沒有人珍惜了。cascoo.net
那個陌生的源頭,有個人一直在那裏,正巧站在餘雙宇的對立麵。梁憶歎了口氣,做不成情侶,做不成朋友,至少是同學,眼下可以相互利用,哦,說得好聽些,相互幫忙。
再一細想,好吧,張策給張良那些消息,也是在給自己發邀請。這次,思想鬥爭並沒有很艱難,梁憶撥通了張策的電話。
運河邊的綠地,梁憶坐在石凳上,看著河裏的拖鞋船。當然,這些小貨船學名應該不叫拖鞋船,這是梁憶小時候給它們取的名字,然後就執著的一直叫著。
那些船,遠看著就像塑料拖鞋浮在水麵上,隻不過顏色相對單一,大都是黑色、灰色這類。
小時候,梁憶會閉上一隻眼,伸出手臂,用兩根手指當腳,豎對著江麵,指尖點著江麵的船隻,就像穿了鞋。隨著船的運動,像在江麵行走,當船走遠了,就得換一雙。
這些船很穩,遠看像黏在江麵上一樣,吃水看起來很深,但並不下沉,給人恰到好處的感覺。
小時候的梁憶很內向,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樂趣。
很快,張策如約而來:“抱歉,我晚了。”
時間上,並不晚,這樣的話語,是展現紳士風度吧。梁憶忽略,沒說話。
張策在梁憶身邊坐下,微微隔著距離,生怕惹她不喜。見梁憶始終看著河麵的船隻,便也安靜看著。
接到梁憶的電話,他並不意外,有些消息,是他給張良的,除了幫助破案,也是在告訴梁憶,他們有共同的目的。
看累了,梁憶收回目光,看著近處的水麵,問道:“餘雙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敵人專門調查她,有她的檔案,可她對自己的敵人還知之甚少。
“聰明,善於偽裝,極有耐性。”張策沒有猶豫,開始細細介紹。
梁憶認真聽著,這個人,若真如介紹這般,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張策講完,梁憶又問:“他有什麼弱點嗎?”
“一個一直在偽裝的人,弱點就是他真實的樣子。”張策回答。
這個答案,梁憶覺得沒有意義,現在的問題就是看不透餘雙宇的真麵目,於是改問:“他有什麼特別在意的事情,或者人,或者什麼?”
張策明白了,想了想:“第一,他很在意曉回,沒安好心那種,我懷疑他們的相識、結婚,以及前不久的車禍,都是餘雙宇的手筆。第二,他在意我,因為要防著我。”
梁憶:“他這些在意背後,為了什麼?錢?他應該不缺錢吧?”
張策回答:“他不缺錢,但不能算有錢。”
真拗口,梁憶皺眉。
張策:“他創業失敗後,就沒有再工作。”
梁憶:“咖啡館?”
張策:“那算玩,興趣愛好,他喜歡研究咖啡。我說的工作,是指事業,運營公司這類的。”
好吧,自己這種尋常人,不理解他們對於工作的定義和範疇。梁憶默默想。
“餘雙宇是有野心的,他跟曉回提出,要進公司,要設立一個新的業務部門,我看過計劃書,否決了。這樣的建議,他提出過兩次,後來就不再提了,當然,也因為我和曉回討論過,我們的公司,不需要他插手,如果他有什麼想法,可以自己做。”
“他做了嗎?”梁憶問。
“沒做。”
“為什麼?”
張策搖頭:“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他似乎對我和曉回的公司很執著。”
“那,寧曉回醒過來,對他意味著什麼?”
“怕是有些事,要真相大白,比如,那場車禍。”
梁憶想了想,搖頭:“這是你的猜測,如果車禍和他無關呢?那寧曉回醒過來,對他是好事,至少不是壞事。”梁憶沒好意思說,比如,不再受你對他們家庭的指手畫腳。
“肯定有關。”張策說。
“證據?”
張策猶豫了。
梁憶看了看他,說:“不方便說?沒關係。”
“也不是不方便。車禍前一個月左右,他瞞著曉回,轉移了一大筆錢,我發現後告訴了曉回。”張策看著遠方,頓了頓,接著說,“後來,錢轉回來了,但是他們大吵一架,然後他向曉回認錯,簽了律師擬的一份協議。”
“是關於資產的?”
張策點頭。
梁憶:“你的建議?”
張策看了梁憶一眼,再次點頭。
好吧,這個寧曉回,還真聽張策的。梁憶暗想,不禁疑問,既然如此,為何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