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盯著季存,男人將我用力按住,我抬腿,他閃躲,隨後伸手扯著我的衣領往下拽。
我覺得一個喝多了的女人,不可能贏過一個喝多了的男人。
尤其是當我已經筋疲力盡的情況下。
我開始對季存求饒,我說,“別這樣行不行?”
季存冷笑著,“你的骨氣什麼時候能夠派上用場一點?拿去騙鍾讓,讓他誤以為你們發生關係的時候,你倒是挺有底氣的?”
我說不出話來,直到他的手指順著我脖子往下,我才對季存說,“我和鍾讓真的做了。”
季存一頓,揪著我衣領的手指猛地用力,隨後他鬆開我,一字一句,“你髒得突破我的底線。”
我沒說話,渾身顫抖著,伸手將臉捂住,卻擋不住眼淚流下來,“你根本不懂”
季存笑得眉目驚豔,可惜了那雙好看的眼裏全是冰冷的寒意,“你做人怎麼能做到這麼爛呢?認識你那麼多年,我好歹以為你在和別人上床這方麵是個潔癖。哪怕商家不複從前,好歹你也不至於真的把自己賣了。”
我沒說話。
“虧我以為你是原裝貨。”季存站起來,慢條斯理收拾著自己的衣服,一顆一顆把紐扣係回去,哪怕他喝了酒,那渾身的氣場依舊逼人,“看來對鍾讓下得血本挺大的,商綰,你不怕血本無歸嗎?”
內心一陣鑽心的痛,我想起鍾讓當時看見我時眼裏那種厭惡,就跟著針在紮我似的。
想一遍痛一遍。
隔了好久我才說,“我那天被人下藥了。”
季存依舊笑,當做沒聽見。
我繼續道,“慕暖幹的,我事後看監控了。”
季存像是被人戳中痛處一樣,轉過身來,對著我怒目而視,“你少往慕暖身上潑髒水!”
我咧嘴笑了笑,但我感覺我現在笑起來一定很醜,“你不信,有什麼用。”
我相信我所看見的。
而季存,看見他所相信的。
“慕暖剛回國。”季存下來,重新一把扯住我的領子,“少在背後動什麼手腳,否則別說鍾讓,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你。”
我知道季存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隻要在有關於慕暖的事情上,他不可能開玩笑。
我隻能道,“季存,其實咱倆也差不多。”
我對鍾讓毫無回應的感情,就像季存喜歡慕暖的五年。
“少來我這裏找什麼共鳴。”季存嘖嘖搖搖頭,“我和你可完全不同。商綰,別說鍾讓了,你現在連活下去的基本能力都沒有,待在商家的二十二年,把你變成了一條寵物狗。”
外表光鮮靚麗,實則不堪一擊。
“但凡了解過你內在的男人,都不會喜歡上你。”季存雙手插兜,衣冠楚楚站在那裏,似乎剛才的暴動都不是他做出來的一樣。
男人眯縫著眼睛打量我,語言便在出聲落地的瞬間化作傷人的利刃朝我襲來,“因為你太無趣了,商綰。除了這張臉,半點沒有任何特長了,所以你現在隻能靠臉”
我倉皇大笑,笑出眼淚。天大地大,竟無我容身之處。
鍾讓,有生之年見我商家家破人亡,我要是你,大仇得報豈不快哉? 這天夜裏我又做了噩夢,隻是這一次噩夢的主角變成了兩個人,季存和鍾讓一人扯著我一隻手,恨不得把我對半撕開。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都在痛,腦子都跟著發疼。
揉著頭發,我用另外一隻手捂著胸口,這麼下次我遲早得瘋了,不行。
跌跌撞撞爬起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季存換好衣服,他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坐在客廳裏抬頭看我,挑眉,“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