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男人將我的手死死拽住,我說,“你到底”
這個時候我忽然間想起了有人曾經對我說過——
“有的時候,身體的寂寞,和本身的喜歡無關。”
愛都可以做了,誰還談啊。
對於季存來說,我隻不過是個女的,而他最近因為工作壓力大需要發泄,所以他可以隨便就對著我也能有欲望。
但是我不行。
我低叫了一聲,“我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
季存這兩年身邊女人應該不少,他起碼還喜歡慕暖,但是因為他從未得到過慕暖,所以需要別的別的女人來填補生理上的需求。
或許這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誰都不是聖人,誰都有需要,季存本身也是單身,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的時候,我就有點恐慌,若在他眼裏我也不過是個普通女人那麼我每天和季存單獨相處,多得是擦槍走火的可能。
季存看我沉默了,推了我一把,“喂,你表情真的好無趣啊。”
我躺在那裏沒動,偏著大半邊臉,衣服領子都被拽得斜斜歪歪的,頭發淩亂散在沙發上,我說,“你要做是不是?”
季存一愣。
“做吧,反正我也付不起房租,不如——”
我剛想繼續說下去,被季存一下子扼住了喉嚨。
他眯眼笑的極狠,對我說,“商綰,你還是不夠虛偽。”
我身體震了震,隔了許久,胸口緩慢浮起一種異樣窒息的感覺。
他對我說,“我沒想到你能這麼破罐子破摔。”
我愣住了。
隔了好久,我緩緩咧嘴笑了笑,而後伸手環住了季存的脖子,貼近他的耳邊低聲道,“故意這麼說來遮掩自己的尷尬吧?”
季存臉色一變,我又道,“不瞞你說,雖然我在這個圈子就跟死了一樣,但是呢,鍾讓又告訴我一件事兒慕暖懷了王全的孩子,過幾天,要去打掉。”
所以季存這陣子如此焦躁不安,容易情緒激動。
他的眼神死死盯住我,直到我現在都自己害怕,害怕把那段話說出口。
我咽了咽口水,緊跟著道,“當我沒說。”
秒慫。
畢竟惹怒季存的後果我承擔不起。
季存冷笑了一聲就直接將我甩開來,隨後他起身,用力將我丟回了沙發上,緊跟著我怔怔看著他起身走開,驚魂未定地掏出了手機。
上麵發著一句話。
慕暖懷孕了,近期要去打胎。
但是發件人並不是鍾讓,我為了能夠短時間之內震懾住季存,就直接將這人報成了鍾讓。
我下沙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走回自己的房間裏,剛把門關上,對麵就傳來一聲響亮的摔門聲。
跟摔給我聽似的。
我沉默了一會,緩緩順著門板滑下來,跌在地板上,用手環住了自己的腿。
季存的所有反常都可以用一個理由來解釋。
那就是,他遇到了和慕暖有關的事情。
並且那件事兒,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給那人發了一句謝謝,隨後將手機收回去,我所有關於娛樂圈的八卦消息都是通過這個神秘人來告訴我,但是我其實,我對他也不是特別了解。
我關掉手機,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種冗長的沉默,如同死亡一樣,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閉上眼睛,我就想起了剛才季存在我上方的一張臉。
最近和季存接觸得實在太多,導致我有的時候第一反應想起來的都不是鍾讓,而是季存。
隻是鍾讓就像一根刺,紮在我心髒最深處,想起來的時候,稍微戳碰一下,都會有一種微癢的疼痛感。
我隔了好久深呼吸一口氣,緊跟著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窗外已經是深夜,靜默到吞沒一切。
******
我和季存從這個晚上起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互相對峙狀態,正好近兩天沒有別的活兒,我和他就整天待在別墅的兩間臥室裏,不出門,也不打招呼。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出門走到客廳晃了晃,空蕩蕩的客廳,像整棟房子沒人似的。
我沒說話,像個幽靈一樣晃去了廚房,隨後開始給自己鼓搗東西,從冰箱裏拿了食材給自己做了碗麵。
剛把澆頭炒完,背後啪的一下伸過來一隻手直接承載了我身邊的灶台上。
我嚇了一跳。
扭頭看見季存滿臉陰沉地盯著我,磨了磨牙,沒說話。
但是態度明顯不好。
我縮著自己的手從他懷裏轉了個身,轉過臉來和他對視,“怎麼了?”
這是我和季存那麼久時間以來沒交流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季存依舊是那副陰陽怪氣的冷笑,他原本皮膚底子挺好的,哪怕偶爾張一粒痘,都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當然也不會有眼袋。
但是這一次,我在他臉上看見了兩個清晰的黑眼圈,這種程度簡直超出了我以前見過的季存的所有印象。
這個被老天偏愛的男人臉上居然會有黑眼圈。
我道,“要要用眼霜嗎?”
季存不耐煩地嘖了一口氣,緊跟著道,“給我弄點吃的。”
我轉過身去低頭鼓搗自己的東西,沒有說話。
季存又重重拍了一下那個灶台,道,“我說我要點吃的!”
我道,“點外賣。”
季存被我頂得一口氣憋在了喉嚨裏,隨後咬牙切齒對我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我點點頭,“對。”
季存幹脆鬆開我,轉身剛走幾步,扭頭過來又是惡狠狠道,“二十分鍾後做好端到我房間裏。”
我沒應。
我就覺得我今天特別有骨氣。
可能在鍾讓那兒,骨氣沒處使,在季存這裏,就特別想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但是他又進去把門關上以後,我愣愣低頭看了一會自己的麵,隨後歎了口氣,將它端到了季存房門門口。
敲了敲門,季存把門拉開,滿臉不爽地說道,“幹什麼啊,事情一樁又一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