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任遠道歉時,任遠冷冷嗬斥這個阿姨:
“不知道喬小姐是我請來的重要客人嗎,你是怎麼跟她說話的,還不快滾出去。”
原來任遠是讓阿姨滾。
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可是看到一地的碎瓷片,我又緊張害怕了起來:
“任先生,我摔壞了你的瓶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賠你錢,行嗎?”
任遠看了看那一地的陶瓷,微微擰眉。
我以為他肯定會生氣。
但他沒有。
看了我一眼,他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你有沒有被傷到?”
我搖頭。
貴重的古董被我摔壞了,他沒有立即責怪我。
反而問我有沒有被傷到。
我是有些感動的。
沒想到他還這麼關心人。
他走上來看了看我,確定我確實沒有傷到後,這才鬆開眉心。
如此細微的動作,被我盡收眼底。
他為什麼不責怪我,反而問我有沒有被傷到?
難道他真的關心我?
我不敢揣測他的心思,又開始道歉,並詢問價格:
“任先生,這個瓶子應該很貴吧,不知道多少錢,我看看我能不能賠得起。”
任遠說,“估計就是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
“很貴嗎?”
把我賣了也賠不起,那得多少錢呀?
我以前看過一個鑒寶節目,有個古時候的瓶子工藝極其複雜,市場拍賣價高達一億三千多萬。
難道任遠的瓶子,也有那麼貴?
如果真的高達上億元,我是真的賠不起。
怎麼辦?
好著急。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任遠朝我走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抓住了我的手。
“過去坐著。”
我被驚地猛然抬頭看著他。
幹嘛又抓著我的手?
而且每一次他抓著我的手,我都有一種忽然心悸的感覺。
好像我被他電了一下似的。
我的四肢百駭,乃至每一粒毛細血管都麻麻的。
我太緊張了。
緊張得本來想要甩開他,卻動都動不了。
一種恍若隔世的熟悉感,似有似無地漫過我的腦海。
好像曾經在某個地方,某個時刻,任遠也曾這樣緊扣過我的手一樣。
好奇怪的感覺……
直到任遠牽著我坐到他家軟軟的沙發上,我仍舊無法平複我這揣了窩兔子似的心情。
任遠遞給我一個靠枕,“多給一個枕頭給你。”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又說,“你們懷孕的,不是都會腰不舒服?”
我這才反應過來,任遠是怕我這樣坐著腰不舒服,所以才讓我多加一個靠枕靠著。
確實是如此。
越是到孕後期,我的腰越來越酸痛。
多靠了一個枕頭後,我頓時感覺舒服多了。
沒想到任遠還這麼細心,竟然知道體貼孕婦。
我不由說了一聲謝謝,又說,“任先生,你能告訴我你那隻古董花瓶多少錢嗎?要是賠不起,我先賠給你一些,日後再慢慢賠給你,你看行不行?”
任遠沒有立即回答我。
他親自給我泡了一杯花茶水,遞給我,“真想賠?”
我點點頭,“我摔壞的,我當然應該負責。”
任遠坐到我對麵,又說,“那是我給我爺爺準備的,八十大壽的生日禮物。”
我緊張地咬了咬唇,“那,我能彌補嗎?”
任遠看著我,又說,“其實我爺爺對古董不怎麼感興趣,他倒是希望我帶個女朋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