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肢百駭,乃至是我的每一粒毛細血管,都麻麻的。
我本來是想甩開任遠的。
但我麻得動彈不了,根本沒有一絲力氣。
一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閃現在腦海,好像在某個地方,或者是在夢裏,我也曾這樣被任遠緊緊地牽過手似的。
這不是我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任遠看著一臉愣愣的我,勾唇冷笑,“怎麼,怕我?”
我點點頭,又突然搖頭。
笑話。
我喬蕎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他任遠。
但我此時此刻,確實是心悸得厲害。
任遠又勾唇冷笑,“放心,我不會吃了你。”
他這才鬆開我,把西裝脫下來,扔在一邊。
我看著他。
剛剛被他牽手時的那陣麻麻電電的感覺,依舊沒有消散。
所以我站在原地,挪不動腳步。
我隻好問他,“任先生,你帶我到你房間裏來幹什麼?”
任遠鬆了鬆領帶,“今天你讓我高興了,這件西裝你就不用賠了。”
這是什麼賠償方式?
真是讓我匪夷所思。
我擰了擰眉心,“你要怎樣才能高興?”
任遠想了想,“中午我還沒有吃飽,你留下來陪我吃飯。”
這是什麼要求?
我問,“就這麼簡單?”
他抬了抬薄唇,“前提是你要讓我高興。”
“沒別的要求了?”
“沒了。”
我不由鬆了一口氣,感覺他提的要求也太簡單了吧。
他真的是一個讓我琢磨不透的人。
剛才他那麼刻薄,好像我弄髒了他的衣服,他會要了我的命似的。
但他竟然隻是要我陪他吃一頓飯。
我直接答應,“好。”
他又鬆了鬆領帶說,“我先去洗個澡,你讓服務生把吃的送到我房間來。”
“好。”
說著,任遠就去了洗浴間。
他這間套房和蘇離給我訂的套房差不多,夠大,夠豪華。
等浴室傳來流水聲的時候,我這才發現,原來浴室是磨砂玻璃體的。
裏麵洗著澡的任遠,輪廓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種磨砂玻璃牆上,映著他健碩又性感的身材。
但我想看清楚,卻又看不清楚,任遠的身影就那麼透著朦朧的誘惑感映在那裏。
我忽然移不開目。
這時,玻璃浴室裏傳來任遠低沉撩人的聲音:
“你在偷看我?”
我趕緊抽開目光,不由反駁,“我哪有。”
真是的。
明明是他自己洗澡不拉簾子,還要說我偷看他。
任遠沒有再說什麼,他隻是輕輕笑了一聲,笑得有些撩人。
我就更加麵紅耳赤了。
等我低頭時,我這才發現,我的衣服上也沾著一團紫色的冰淇淋藍莓醬。
大概是剛剛在甲板上,任遠靠近我碰到我時,弄到我身上的。
剛剛被他一路牽著手,我都沒有察覺。
沒過一會兒,任遠就從浴室裏出來了。
我一眼望去,見他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朝我走我。
因為他走路的動作,那敞開的襯衣衣角輕輕撩動,露出一大片小麥色的腹肌和胸肌。
那一塊一塊的肌肉,勁瘦有力的樣子,看上去去簡直是欲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