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機關機後,我的手機一直處於打不通的狀態。
我也假死了兩天。
陸奕和方小慧,還有婆婆一家人,都以為我真的出車禍,和車子一起掉進了河裏。
他們已經在準備我的後事了。
蘇離時時刻刻,幫我關注著陸家人的動態。
小姑子和婆婆見到我遇上了這種事,不但沒有半滴的眼淚,還幸災樂禍的,盤算著陸奕拿到財產後,怎麼花錢怎麼購物。
我真後悔我曾經那樣巴心巴肝的,把她們當成我最親的親人。
這一天,我和蘇離一起吃著早餐。
蘇離把剝好的核桃遞給我,“多吃點核桃補腦。喬蕎,方小慧那個賤人真的太能裝了。”
我咬著剝好的核桃肉,“她又怎麼了?”
蘇離喝著牛奶說:
“她表麵上一個勁兒的安慰陸奕,讓他別難過。”
“……”
“還裝得替你惋惜難過的樣子,又跟陸奕說她不會逼陸奕現在就娶她,要讓你在九泉下安息,裝得跟真的一樣。”
“……”
“另一頭,她卻讓她媽給陸奕施壓,逼陸奕對她負責任。因為這事,她還假裝跟她媽大吵了一架。”
“……”
“你說方賤人虛偽不虛偽,賤不賤?”
“……”
“我真的恨不得,她現在就進去吃牢改飯。”
我咬了一口煎雞蛋,冷哼一聲,“這是方小一貫的手段,見怪不怪了。放心吧,她對我的車子動手腳,那是蓄意謀殺,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被抓的。”
蘇離拍了拍桌子,“還有更氣人的。”
我抿了一口牛奶,“什麼更氣人的?”
蘇離看著我,“算了,還是先不跟你說了吧,不然我怕你氣壞身子。”
“說都說到這一步了,你又突然不說了,不是讓我更好奇嗎?”
“我怕你氣嘛。”
“沒事,你說吧,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陸奕是不是答應娶方小慧了?”
“不是陸奕,是你娘家的人。”
“我娘家的人?”
娘家這兩個字,聽起來那麼親切的字眼,我卻心中悲涼。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就丟下我和媽媽,跟人走了。
後來我媽改嫁,生了個妹妹,對我越來越冷淡。
她再生的女兒,她想把她培養成人上人,砸鍋賣鐵也要讓她學鋼琴,學畫畫,學舞蹈,可以說是把所有的愛和精力,都給了她再生的女兒。
而我,讀完初中,她就不讓我讀了。
她要我出去打工,賺錢供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還好我考上了重點高中,還拿了獎學金。
為了掙生活費,我但凡有一滴點的時間,都會去當小時工。
我端過盤子,發過傳單,刷過碗,還洗過車,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
後來我基本上和娘家的人沒什麼聯係。
連和我陸奕結婚,我通知了娘家的人,他們都沒有來。
這些年,我不是不恨我媽。
我恨極了。
許多次午夜夢回,我經常會因為我媽的偏心,而哭醒過來。
醒來時,我的枕頭浸濕了一大片。
隻不過這樣的痛苦,我從來不曾在人前表現出來。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幸運的人用童年來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來治愈童年。
我就是後者。
蘇離提到到我娘家的媽媽,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疼得我有些窒息。
我問,“我娘家的人怎麼了,他們來參加我的葬禮了?”
“不是。”蘇離心疼地看著我,“陸奕是通知了他們,但他們不是來送別的,而是跟陸奕爭財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