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任遠打過來的。
我接起電話,他問我在哪裏。
我要處理這邊的事情,周楠這麼欺負人,我真的是咽不下這口氣。
還有,當著我公司這麼多人的麵,我要是真的就怕慫走了,我怎麼在員工麵前立威信?
我沒心思跟任遠說話,“我在外麵吃飯,一會兒再打。”
“吃飯你不叫我?”任遠問,“在哪裏?”
“香格裏拉,先掛了。”
“我也在香格裏拉,你在幾樓?”
“先掛了,一會兒再說。”說著,我就掛了電話。
周楠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還不叫你的人趕緊走,在這裏擋路了,不知道嗎?又不是討飯的,哪有賴著不走的?”
“你說誰是討飯的?”
我一個怒火功心,真是想扇周楠一個耳光。
周楠瞧了一眼我公司裏的幾十號員工,又瞧了瞧我,嘲笑道:
“你們要是不是討飯的,為什麼趕都趕不走?”
說著,周楠催促著這個經理,“還不快讓他們走,一會兒我幾十個大學同學都要到了,別在這裏礙眼,簡直跟叫花子一樣煩人。”
芙蓉廳經理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喬小姐,請你們離開,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樣,難不成你還能趕我們出去不成?”我心裏堵著一口惡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我挺直胸脯,不怕事道,“剛剛的所有對話,我都錄音了。我也有預訂記錄,如果你們就這樣把客戶趕出去,我去曝光你們。到時候,影響的可是你們整個香格裏拉的聲譽。”
其實我根本沒有錄音。
我就是嚇一嚇對方。
酒店經理倒是怕了,可是周楠卻跳得更高,“你去曝光,去曝光呀,我老公那麼有錢,還怕你曝嗎。沒等你曝出去,就被我老公花錢壓下去了,你當你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公司的小老板,是有多大能耐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周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猖狂的女人。
她怎麼可以如此目中無人?
說實話,我手中沒有真正的錄音,我還真拿她沒辦法。
可是這口惡氣,我怎麼能咽得下去?
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我的手突然被人牽了起來。
那是一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覺。
我是先感覺到任遠的氣息,這才側頭看到了任遠。
我一陣驚訝,“任遠,你怎麼來了?”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
休閑的運動服,上白下黑,白球鞋,看上去瞬間年輕了許多,像是個在校大學生一樣帥氣。
見到任遠,周楠皺眉,“這不是上次那個送外賣的小白臉嗎?怎麼,又來蹭吃蹭喝了,小白臉,我告訴你,喬蕎今天沒辦法請你吃飯,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別在這裏礙眼了。”
任遠這才從我身上移開目光,冷冰冰地看向周楠。
我公司的人都知道任遠的身份。
但周楠不知道。
自從上次在月子中心,她撞見任遠巧合下穿著外賣衣服,她就一直以為任遠是個送外賣的,還以為他是個跟我關係曖昧的小白臉。
我想起在餐廳裏周楠被人扔出去,又想起在月子中心周楠也被人扔出去的場景,到現在都還覺得很爽快。
有任遠在,我剛剛那種無助的感覺,瞬間消失得蕩然無存。
任遠這樣緊握著我的手,又冷冰冰地看著周楠,他給了我無比的安全感。
我的心忽然踏實了許多,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