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著何傑，“怕字怎麼寫？”
何傑歎了一口氣，“陸奕錯過了你，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喬蕎，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幸福。”
“謝謝！”
我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幾天後，陸奕重新回到我的麵前。
他不再是十天前，那個在我辦公室前滿麵憔悴，胡子也不刮一下的陸奕。
他刮了胡子，剪了頭發，也穿起了西裝，打起了領帶，看起來精神多了。
但陸奕看著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內疚。
他站在我的辦公桌前，喊了我一聲，“老婆，我同意離婚。”
我從手中的文件夾抬起頭來，感敢很意外，“何傑幫我勸你了？”
陸奕答得風馬牛不相及：
“老婆，謝謝你，我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肯幫我把何傑的一千二百萬給還了。”
“……”
“但我同意離婚，不是因為你幫我還了這筆錢，而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死纏爛打，是個沒出息的男人。”
我不想聽他這些廢話，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夾起了身：
“什麼時候去民政局，我現在就有時間。”
陸奕痛苦地看著我，“老婆，你就這麼著急跟我離嗎？”
我何止是著急？
離婚這一天我等了許久許久了。
要不是他一直不肯簽字，我想我們早就劃清了楚河漢界。
我哪裏還可能再留戀？
我抄著雙手，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你很忙嗎？早上沒時間，下午也行，或者明天。”
反正，越快越好。
陸奕沒有回答我。
他深深的，深深的看著我，滿眼痛苦。
良久，良久他都不說話。
我怕他反悔，趕緊又問，“陸奕，你不會反悔了吧？”
陸奕皺著眉頭，痛苦道，“以前那個對我甜甜微笑，總是喜歡喊我老公的喬蕎，已經被我弄丟了嗎？”
“……”以前的喬蕎已經死了。
那個渴望和眼前的男人一生一世，渴望給他生一對兒女，等老了以後和他牽手走在黃昏下彼此相扶相持的喬蕎，已經死了。
徹底死了。
我冷笑，“你現在才發現嗎？”
陸奕痛苦不堪，“我答應離婚，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隻要你肯簽字。”我緊張道，就怕他不肯離婚，隻要他願意離，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陸奕卻是一聲冷笑：
“喬蕎，你當真以為我把錢看得那麼重要嗎？之前我想分財產，也不過是被方小慧迷了心智，我想給她安定的生活罷了。”
“……”
“現在看清了方小慧的真麵目，我悔恨極了。”
“……”
“若是跟你離了婚，我拿著那些錢又有什麼用？”
我懶得聽他任何廢話，我不耐煩道，“你說你什麼條件就行了，隻要你同意離婚，我都答應。”
陸奕也不再廢話，“兩個條件。一，我可以淨身出戶，但你不能把我從公司裏趕走，我要繼續留在公司，至於當不當財務總監都無所謂，隻要能留下來，能天天……”
“能天天什麼？”我問。
陸奕沒回答，“總之我要留在公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