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任遠來接我回家。
一坐進車裏,他就摸了摸我的肚子。
“小家夥,你今天在媽咪的肚子裏,有沒有乖,嗯?”
“……”
“有沒有鬧騰媽媽,嗯?”
“……”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哪有鬧騰,它現在才隻有一顆瓜子大小的種子,都不知道動。”
任遠摸著我的肚子,“教育要從一顆種子開始抓起。”
說著他又以無比嚴肅的口吻,在教育我們的孩子:
“小家夥,你在媽咪的肚子裏還要呆八個月,一定要乖。”
“……”
“不能讓媽咪不舒服,嗯?”
“……”
“否則等你出來,打你屁屁。”
我被任遠逗得樂嗬嗬一笑。
想想當初航航還在我的肚子裏時,任遠也是這麼一本正經地教育航航。
我拉著他摸著我肚子的手,高興道,“好啦,你的小寶貝聽到了,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小家夥,走,我們和媽咪回家了,航航哥哥還在家裏等我們。”
回家以後,我們一起吃過了晚飯。
睡覺前,我坐在梳妝鏡前,擦著孕婦護膚品。
望著鏡子中,剛剛從浴室裏走出來的任遠,我回頭一望,“任遠,那個……”
我欲言又止。
任遠穿著深藍色的睡袍,腰間係著腰帶,看上去很瘦的樣子。
可是衣襟微敞間,露出了他結實有力的腹力,那肌肉線條性感極了。
這個男人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型。
他的身材,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的身材,比那些國際T台的模特還要棒。
他走到我的身邊,身上帶著淡淡的沉木香,好聞極了。
我特別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看到他,我竟然忘了我要和他說什麼。
他停下來,輕輕捏了捏我的臉蛋,“要和我說什麼,嗯?”
我起身,摟著他的脖子,“我是想問你,我們的婚禮,你的家人來參加嗎?”
任遠皺眉。
我又說,“到目前為止,我隻見過你父親。你其餘的親人我都沒見過。我們的婚禮,他們是不是不會來了?”
我在心裏猜測,也許我和任遠結婚,是不被他的家族所祝福的。
所以他一直沒有提他的家人。
提到這件事情,任遠臉上淡淡的笑容瞬間沉了下去,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我越來越肯定我的猜測。
我摟著他,衝他甜甜一笑,“他們不來沒關係,反正我這邊的親人也不是真心祝福我們。隻要我和你是一條心的,就足夠了。”
任遠刮了刮我的鼻尖,“你別亂想。”
我也不多問,“我沒有亂想。反正隻要你肯定我就夠了。”
任遠又說,“任家其他幾房早就和我明爭暗鬥,婚禮通不通知他們都不重要。還有我母親,我父親成了植物人後,她精神崩潰得厲害,所以一直在國外接受治療,沒辦法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知道了。阿姨的病情很嚴重嗎?”
“你叫她什麼?”
“阿,阿姨……”
“嗯?”
“抱歉,我還不習慣改口。我是說,媽媽的病情很嚴重嗎?”
讓我改口叫任遠母親為媽媽,我真有點不習慣,但我又擔憂她的病情。
她精神崩潰,任遠心裏也一定不會好受。
任遠有些難過,“幾乎不能正常睡覺,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若是長期不能控製,早晚也會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