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是是專門伺候她的女孩,稱呼辛為主子,辛以為是自己姓辛,後來才知道,這裏的人都不講究姓氏,高興叫什麼叫什麼,因她是辛酉年生的,天幹是辛,故而叫辛,就一個字。
邢說她的母親是這裏最了不起的大祭司,她是大祭司的女兒"辛",前不久,辛打獵時被不知名的"大蟲驚”到了,從馬上摔了下來,頭部受了重傷,本來已經死去 了,是大祭司用自己的陽壽來換辛多活二十年,可是換回來的辛已不是她的孩子的靈魂,總說一些妙名其妙的話!
大祭司這幾天悄悄哭了幾回,又多做了幾場祭祀,昨晚臨終前拉著辛的手說:"娘,就要走了,娘知道,你已非娘的女兒,天下將有大劫,你乃天選之女,今後定有大任,將來取得天下之時,唯盼你少造殺孽 ,祭司一任,交於你手,望你發揚光大,無論何時,也要護吾族得以周全……"
話未完,大祭司就閉眼了,辛呆若木雞 的看著眾人把她的"母辛"放一堆木材上麵,點上獸油,熊熊的烈火包圍著她,十幾號男巫女巫圍火舞動,周邊的百姓跪成一團 ,人頭湧動的看起來有好幾百人 ,嘴裏都念叨著各種"神詞″,祭祀完傳來了一陣嗚嗚 聲,想來都是悼念她的"母親"大祭司的。
祭台其實很簡單,周邊的眾多小木屋中間選了一片空地,四周圍有柵欄 ,立了一個一人高 的台子,供的是樹雕,也不知道雕的是哪路神仙 ,至少辛不知道,祭祀開始前,辛就被扶到了台上,在邢的提醒下,完成了她也不怎麼知道的祭祀,於是便看清了下麵這一切,火光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粗布抺額,獸皮做衣,粗麻做線,民風樸實……
大火燃了一個時辰後,剩下的焦炭又燃了一個多時辰 ,最後剩的那點灰 ,聽說巫師們去找最高的懸崖揚灰了,這是大祭司臨終的要求 ,祭司有權選擇自己身後事的安葬方式 。
自那後, 辛一直都不說話,盡管,她心裏有很多疑問,但,邢說了,她已經是新一任的大祭司了,她說的話就是天神說的話,每個人都要聽,她得先琢磨琢磨 ,這個幾百人的小部落,到底在商朝能有什麼樣的一個出路。
現代,1976年,肖翠蘭受傷第28天。
王榮平已經完成護寶任務返回部隊,原本他是被上級派去執行一次大型古墓挖掘的護寶行動,肖翠蘭是他談了三年的女朋友,也是他帶了三年的特種兵,他心疼她,勸她退役,這是她退役前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沒想到變成了現在這樣……
某軍醫院重症監護室裏,肖翠蘭靜靜的躺在那裏,王榮平隔著玻璃窗抺了兩把眼淚,問身後的主治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道:"傷倒是慢慢會好的,但人不知能不能醒來,奇怪得很,明明傷著的是胸腔,為何遲遲不能醒來呢?"
醫生像是回答又像是自問,王榮平沒想這麼多,經過這二十多天的心痛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從翠蘭受傷的那一瞬間,他感覺魂都隨翠蘭的魂飄走了,現在的他如同行屍走肉,他又往玻璃窗裏麵望了望道:"您就告訴我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
那醫生忐忑了一下才說 :"我們已經調了好幾個醫院的神經科醫生 ,外科醫生 ,內科醫生,和中醫院的教授一起會診過,原因都不明 朗,病情非常奇怪 ,那中醫院的教授 說,胎光已去,可留可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