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根哪裏聽得別人對主子的汙蔑 ,立刻放手傅說,從身上的行囊裏翻出來一個玉印,走上前幾步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大王的私印,除與聖旨上的大印一模一樣以外,還多了大王的字號,你等見了大王還不跪拜嗎?"
彪子也是個懂禮數的,連忙下得馬來,上前細仔端祥了樹根手裏的小方印,再從身上拿了個帶有朝庭大印的文件對比了一下,抬頭去看了大商的王一眼,頓時匍匐在地:"小的有罪,衝撞了大王,小的願戴罪立功,求大王勉罰″
彪子這一跪,兩邊將士也都單腿跪了下去,馬上的人也如數下了馬,沒跪的,還真隻有辛,她來了一月也慢慢適應別人跪來跪去,可她卻沒想過給任何人下跪,她往子昭那裏看了看,笑道:"連我的人也給你下跪了,你挺威風的嘛,怎麼?我也來跪你一下?"
子昭被辛說得都沒反應過來,他是大商的王,跪他不是應該的嗎?眼前這姑娘,怎麼好像不怕他,也沒什麼禮數,鄉野小民,難道都這樣?可看這姑娘穿的可是大祭司的服式,還能帶兵,氣質又如此出眾,怎麼會如此無禮呢?
辛不知道子昭怎麼想,以為是王榮平好久不見自己,然後看自己看呆了,她不好意思的撫了一下頭發道:"有這麼好看嗎?"猛的才想起來,自己穿過來變了個樣子,王榮平肯定看不出,難怪處處和她打啞迷,即然認不出自己,那他盯著的就是別人,這個色丕……"
子昭不知自己已被麵前的姑娘腹誹千百遍了,就看剛才還笑得燦爛 的臉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接著一聲嚴厲的聲音道:"怎麼?高高在上的王,還不快叫您的子民起來,跪壞了誰幫你打仗?"
子昭嚇了一跳,這個姑娘變臉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他尷尬的甩了甩袖袍,才對眾人道:"都起來吧,孤微服在外,就勉了這些禮節"。
話是這麼說的,最後卻是看向辛說的,辛不跪他,他得找個台階下才有麵子。
眾將士倒是喊得旁邊叢林裏的鳥一下子串出了好幾群:"多謝大王"
眾人起來了,彪子仍然沒起來,他雙手舉起剛才從懷裏掏出來的文件道:"大王,小的彪子,是鳳都城老城主的侍衛長,一個月前,老城主接到朝廷裏的大人物來信,要在鳳都城劫殺一個大人物,故把小的調派到傅將軍身邊做了副將,讓小的在必要時把信傳給傅將軍,由小的監督完 成,但小的好奇心強,偷看了信的內容,內容竟然是……"
彪子也不敢說下去了,樹根見主子遞了個眼神,急忙從彪子手上把信傳給自家主子。
子昭把信打開看了看,立馬變了個氣場,不似剛才那風流俊朗的富家公子,溫文爾雅的氣 質,到像是地獄來的羅刹 ,滿臉的殺氣外放 ,連辛都嚇了一大跳,難道這就是王者之怒嗎?辛試著問:"大王這是怎麼了?″
子昭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姑娘連大王都叫出囗了,想是被嚇著了,他雖是大王,但現下是隻能依靠眼前這姑娘了,不然,眾人反起來,小命休也,想到這,連忙換上一副燦爛的笑容道:"沒什麼,朝中有小人作祟 ,孤 已經習慣了,隻是沒想到孤都躲出來了,他們忍然不肯放過孤!″
辛想也是,一個現代人來當這裏的王,處事處處與別人風格不同,當然要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她心裏最孤獨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了,呐吶的脫口而出:"沒事,你還有我"說著還輕拍了一下子昭的肩膀,這是戰友之間安慰對方的方式,她本來就是一米六八的大高個,此時和這一米八的商王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
子昭心裏承受著巨大的衝擊力,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這樣說過,他們都是要他做天下的王,要他上進 要他承受 ,要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一切 ,隻有眼前的這個姑娘對他說:"沒事,你還有我"簡短而有力的六個字,他差點繃不住的想擁她入懷 ,勉強克製住自己排山倒海的情緒, 也回了簡短的幾個字:"對,我還有你",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姑娘能帶給他力量,溫暖 ,他無條件的相信她的一切 !
傅說眼睛都睜得老 大,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他 還是 不是他 ,糾結得心中七上八下 的。
樹根在側邊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撈了撈自己的後腦勺 ,主子真是奇怪 ,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姑娘拿捏得死死 的,這一天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 呀,捏捏自己的臉 ,又捏捏葉的臉,葉也轉過來看他一下 ,倆人震驚的程度是一樣的 ,互相點了點頭 道:"可能是在做夢",傅說看著他倆苦笑:"我也希望這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