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抬頭看了看子昭,有些生氣的道:"你作為一個君王,怎麼能擅離職守,君是君, 臣是臣 ,文臣是文臣,武將是武將 , 你一個君王到前線去,倘若你出現什麼閃失 ,國家動蕩 ,倘若不幸落敗,你又有何麵目回來統領你的屬臣,再說你現在 ,剛剛拿回一點屬於自己的權利,政權尚且不穩,您此時去打仗,打贏了改變不了任何局麵 ,打輸了 ,您將失去一切 "
子昭忽然被辛訓的一愣一愣 的,但又覺得辛說的句句都有道理,弱弱的道:"夫人說的極是"
辛恨鐵不成鋼的又看了子昭一眼道:" 依本夫人看,此事尚不著急 ,既然年年如此 ,這種持久戰 ,再拖過一年也不防事,命大司馬派得力的大將親自前去鎮守,待來年春暖花開也莫要回來,來去軍費耗大,不如就地取材 ,秋冬打仗 ,春夏種地 ,軍當民使,每打下一寸土地,就播種一粒糧種,以此蠶食之 法,不出三年 ,定解羌族之困,到時你政權穩定,騰過手來,直接滅掉羌國也無不可"
子昭聽了這話,說不震驚是假的,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這小腦瓜子倒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樣聰明,他忍不住誇道:"聽夫人一席話,勝孤閱萬卷書!″
辛笑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子昭苦笑:"可惜夫人說晚了,白日裏,孤已把話都說出去了"
辛想了想道:"這有何難,大王派人去找大司馬,讓他聯絡眾臣再開一次朝會,會上由他出麵力薦大王不要禦駕親征 ,再說明其中的厲害關係 ,以大司馬的號招力,眾臣肯跟風,這樣,您不就有台階下 了"
"好"子昭聽得急動然後又有些愁眉緊鎖的道:"可是,孤該派誰去說呢?總不能孤親自前往吧?"
辛也幫看想了半天,她目前對前朝的人際關係不是十分清楚,也無人可薦,最後歎了口氣道:"即然主意是本夫人出的,那就由本夫人明日裏,替大王跑一趟吧!″
子昭會意的笑了,他正是這麼想的,辛拍了兩聲巴掌,立刻有奴才前來服侍兩人起身,二人又你追我讓的回裏屋臥室,辛也不別扭 ,脫了外套就往床榻上躺,子昭過來問:"孤睡那兒?"
辛指指挨著牆的那麵說,還睡你昨晚的位置,子昭邊爬上去邊道:"明白"。
子昭這一爬不要緊,自己踩著自己的長袍,一滑腳摔在了辛的身上,真沒有你看我看你的浪漫,辛慘叫了一聲,子昭連爬幾次都沒爬起來,最後扯掉那長袍才算利索,可是再看辛,臉色發白,頭上冒汗,話都說不出來。
急得子昭四處查看:"辛兒,你怎麼了?孤傷到你那裏,當看到那白色裏褲上一片紅時,當場嚇得魂都沒了,喊道:"來人,快傳侍醫"
外殿梁上的樹正在打瞌睡呢,被大王的這一聲喊,直接從梁上翻滾下來,差點摔了個口吃屎,急忙在門外問:"大王,出什麼事了?"
子昭急道:"快傳侍醫,夫人受傷了″
辛總算緩過來口氣,憋著一口氣 道:"不用,本夫人有藥,傳邢兒進來,王上,你先出去吧!″
子昭不明白,為什麼辛要他出去,他又急又氣的向樹根吼道:"還不快去請侍醫"
樹根嚇得一出殿門就施展了輕功,夫人武功那麼好,都沒聽到打鬥,倒底是怎麼受的傷?
邢本來也沒走,見樹侍衛急匆匆的奔出去,她連忙帶著冬雪進內殿去,見了辛額頭上大顆大顆掉下來的汗水,心疼得慌了手腳,一下幫忙擦汗,一下想扶辛起來,一下又讓冬雪倒水,子昭看得更加著急,辛忍了忍才問道:"王…上,剛才你撿的荷包呢?那裏頭有止疼藥″
"止疼藥?″子昭邊問也從自己的懷裏摸出那個綠色的秀花荷包,他隻當是辛送給他的香包,沒想頭裏頭竟然是止疼藥。
子昭掏出一粒藥丸,冬雪送來了水,邢扶起了辛,三人合力才讓辛吃到了藥丸,等辛吞下去後,幾人靜靜的盯著辛,恨不得辛夫人馬上就好了!
子昭十分內疚的問:"辛兒,孤不是有意的,你到底傷到那兒了?你吃的這藥丸是從那兒來的,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喝了點熱水,又吃了藥,辛覺得好多了,免強扯著笑道:"王上,您先出去,辛先換衣服"
子昭看了那殷紅的白褲子,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有些不舍的退到了外麵,這種事,他多少也明白一點,隻是,沒見過別人如此疼痛過,難道是他剛才真的不小心……
子昭不敢再想,焦急的左右跺步,過了兩刻鍾,總算是等來了侍醫,那侍要見禮,子昭見了,三步並著兩步走過去,拽起侍醫的手就往裏走:”常侍醫不必多禮,先替夫人把脈看看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