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一驚,厲聲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那阿鬥是何人?老臣為何要另作打算″
辛一楞,又說禿嚕嘴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說話都要注意點,強辨道:"大司馬不要避重就輕的問一個小人物,您知道本夫人的意思是想問,大司馬為何會同意大王親征?"
大司馬總算聽明白了,有些生氣的回道:"夫人這是何意,是來質問老夫嗎?王後娘娘尚且沒有資格如此質問老臣,你一個後宮夫人無權幹涉國家大事,夫人還是請回吧,擅闖軍營之罪,這次老臣就不追究了,但不可再有下一次!否則,別怪老臣反臉不認人"
辛輕笑道:"若大司馬也是與那巫湧一路貨色,那本夫人隻好去回了王上,說他所托非人,乖乖做個不說話的王,說不定還能保得一條小命!告辭″
"慢著,夫人這是何意,說清楚再走不遲"甘盤雙手環抱,眼睛溜圓的看著辛,這女子,太過狡猾。
辛冷冷的看了過去道:"本夫人不想和不忠不敬的人講話"
"你…"大司馬即是武將,也係文臣,入朝為官幾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沒有人敢這樣給他扣屎盆子 ,他氣的鼻子直冒氣,忍了又忍才道:"夫人好生無禮,老夫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給老臣扣這樣大不敬的帽子 "
辛道:"大司馬身為顧命重臣,乃受先王所托輔佐新王,不顧及大王的人身安危視為不忠,對本夫人言語不善,不顧忌大王的顏麵視為不敬,對你這等不忠不敬之人,本夫人怎敢再說話″
大司馬心裏大呼冤枉了,即問:"夫人莫要信口開河,老臣何時不顧大王人生安危?″
辛見終於把話帶進來了,勉強忍住笑容,淡淡的道:"大司馬何必故作冤枉,大王好不容易九死一生才逃回來,大塚宰巫湧也還是死而不彊的毒蟲,王後雖交財權,但整理交接都需要時間,此時大王領兵外出,剛到手的一點政權又得還回去,且聽說羌族進犯,已是經年,在那邊長年鎮守的將軍都沒辦法,大王去了又有什麼必勝的把握?王師出動,若無必勝把握,贏了理所應當,大王雖得一時之功,回來時仍然受製於人,若輸了,那士氣將會大迭,王師潰敗 ,想要進犯我大商的就不止羌族,大商周邊的國家都會蠢蠢欲動,若多國有縱橫聯盟之意,同時從幾個方向發起進攻,我大商又有多少兵馬可以同時應對?又有多少百姓要陷入戰火流離失所 ?拋開這些不說 ,大王出行,那些心術不正之人若趁此機會進行劫殺,若獲成功,大商更換新王,也不知你對得起先王否?″
辛邊講邊注意大司馬的臉色,她這抑揚頓挫的連拋幾個問題 ,隻見大司馬,越聽越心驚 ,最後直接一撩袍子跪了下去,他不得不說 ,這丫頭 ,句句戳重要害,他本想讓大王去打一仗 ,掙點軍功也好服眾,沒想過後麵隱藏了這麼多危機,說的他冷汗連連。
辛見火候差不多了,還沒等 大司馬跪下去她就扶起了,換了個親近些的口氣道:"大司馬不必如此,辛隻是夫人之位,受不起您這顧命重臣的大禮啊!″
"剛才是老臣昏潰,不識夫人之才,險些誤了大事"大司馬這時真的是心悅誠服的給辛鞠了個躬 。
辛沉聲道:"大司大快請起,辛不才,即為人婦,幫自己的夫君是應該的,大司馬不必行此大禮,辛從小就聽先生說,人生從本,各安其職,若無妄動之心,亦無無妄之災,君使相臣,相使小吏,將軍不作帥,除非帥已亡,大王之能在於朝政之決策權,而非武將之軍功,還望大司馬能頂力相助,給大王找個台階下,辭了這次遠征"
"好一個君使相臣,相使小吏…好一句大王之能在於朝政之決策權,而非軍功!老臣操心朝政這幾年,活得竟不如夫人家鄉先生透徹 ,不知夫人的先生安在?若是能請到我大商做王傅,定能幫助我大商走向繁榮"
大司馬一臉的求賢若渴,辛一臉憂傷的摸了摸鼻子道:"好遺憾,先生早作古,不能為大商所用了″
"啊,那太遺憾了,幸有夫人將他的智慧傳承,也是大王的福氣,夫人想讓老臣如何助大王,說吧!老臣定當萬死不辭″大司馬有些小失落。
辛笑道:"本夫就等大司馬這句話呢,萬死不辭倒不用,隻需大司馬聯絡偏向大王的朝臣,與他們分析利弊後,聯名上書,由您呈給大王,並勸大王來納眾臣建議,大王順杆而下,如此,必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