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手裏的衣服滑落在地上,她也想他,回抱住喬慕,告訴自己,隻貪婪一會兒而已。
喬慕把清月橫抱起來,抱進了浴室。
他多久沒有跟她一起洗澡了,以前清月總是很調皮,會用各種借口騙他進來,然後把身上的泡沫全部都抹在他的身上。
而現在,清月隻是安靜的躺在浴缸裏,木偶一般任由他擺布。
被他咬過的傷口還在流血,可是清月感覺不到疼,依舊把竹鹽在掌心裏揉成了泡沫抹到傷口上。
“嘶……”
清月輕輕抽氣。
喬慕心疼的用溫水一點點洗掉傷口上麵的竹鹽,歎了口氣,“一定要這樣傷害自己嗎?”
清月笑了,指著自己的傷口,“看吧,傷口上灑了鹽之後就不會在流血了。是傷口就會有結疤的那一天。”
清月說的雲淡風輕,在喬慕聽上去卻是悲傷異常。“清月,如果你真想我忘記你,就不要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自己,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沒有辦法瀟灑的離開。”
“今天之後我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裏了,我剛剛想過了,我們之前的感情其實都已經泯滅光了,現在剩下的隻是回憶罷了。”清月違心的開口,垂下雙眸,不去看喬慕悲傷的眼。
“你離得開嗎?”喬慕淺笑,露出虎牙,笑容蒼涼。
“試試吧,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這樣糾纏著。你看暖暖和夜,他們兩個多累。”清月避重就輕的說道。
“為什麼又要提起他們兩個呢,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還是說你很在意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喬慕定定的望著清月,她喜歡黎非夜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隻是沒有戳破罷了。
“可是故事都是相似的,一個想要掌控,一個想要逃開。”清月笑了,笑容依舊爽朗,卻隱了無數悲傷。
“清月,就算在彼此的世界裏做個陌生人,也不要一聲不響的離開,好不好?”他堂堂喬氏慕少竟然卑微的乞求一個女人留下。
而這個女人永遠隻有清月而已。
清月沉默下來,她是不是應該回基地了,一直待在這裏,她怕她會忘了自己的誓言。
清月一直都很冷的樣子,即便水溫已經足夠高了,可是還是很冷。
喬慕注意到清月心不在焉的模樣,終究是放棄了,“陪我吃頓飯,可以吧。”
“嗯。”清月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想要再跟喬慕多呆一會兒,哪怕一會兒。
喬慕衝了澡,便裹著浴巾出去了,再進來的時候已經拿了幹淨的衣服。
清月從浴缸裏走出來,喬慕便拿著幹毛巾幫她擦幹身體,動作溫柔,一如之前。
清月在喬慕的麵前換好了衣服,沒有絲毫的扭捏,他們之間早已經像是多年的老夫妻了,如果沒有那件事,一定會跟現在許多夫妻一樣,過著幸福的生活。
換好了衣服,清月便出去了,喬慕又找來吹風,拉過清月的手坐在沙發上。溫柔的幫她吹幹頭發,喬慕的手很漂亮,像是彈鋼琴的手。
清月一直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喜歡喬慕這樣溫柔的動作,以前的喬慕就是這樣溫柔的。
兩個人收拾完畢,很有默契的出了門。
穿著同一色係的襯衫牛仔褲,出了會所的門,娜莎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嫂子,你們和好了?”
清月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看著,我出去一下。”喬慕說完,便上了清月的車子。
喬慕的開車技術很好,一路上都很穩,車速也不快,兩個人似乎都很享受這樣難得的時光。
“想吃什麼?”喬慕跟以前一樣,紳士的詢問她的意見。
“吃川菜吧,我們以前總去的那一家。”一句話說出口,又後悔了。
“好。”喬慕並沒有多說什麼,開著車子,奔著川菜館走去。
那條街已經很老了,老大已經沒有幾家店鋪是開著門的了。
清月看著周圍蕭條的景象,心裏很惆悵,曾經這裏最繁華,那會跟喬慕兩個人總是在這裏吃地攤,日子簡單幸福。喬慕不吃臭豆腐,她就會叼著一塊臭豆腐假裝要吻他,然後把臭豆腐塞進喬慕的嘴巴裏。
“嘿嘿。”清月想到這裏不禁笑出了聲。
“笑什麼?”看見清月笑了,喬慕也跟著露出半顆小虎牙。
“沒事,隻是想到一些過去的事情,覺得很開心。”清月一隻手支著腦袋,看著窗外的風景。
“是不是想到很多捉弄我的事情才笑的那麼開心。”喬慕穩穩的開著車子,跟清月聊著天。
“我才不是那種人呢,我隻是覺得那會逼著你吃臭豆腐的時候很搞笑。”清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