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暖被黎非夜抱到一個沙發上,揭開黑布,沙發都是十幾年前很老舊黑皮沙發。
黎非夜幫葉沐暖的蓋上了毯子,便走到她對麵的位置,揭開黑布,下麵是一架鋼琴,是私人訂製的鋼琴,沒有牌子,雖然款式有些老了,可是可以看出價格不菲。
黎非夜坐在鋼琴的對麵,打開一盞小小的台燈,月光照進來的時候,打在黎非夜的身上,有種詭譎的美。
他看著葉沐暖,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鍵上,彈起了曲子,是那隻葉沐暖小時候聽過的曲子,葉沐暖有些興奮,睜著大大的黑眼珠看著昏黃燈光下的黎非夜,他像是來自地獄的王,偶然降落在凡間的。
平日裏黎非夜總是一副冰冷到讓人難以靠近的模樣,此刻的他正坐在她的對麵嫻熟的彈著鋼琴,隻為她一個人。
她曾聽過一句最煽情的話:這輩子我彈得曲子隻給你一個人聽。
這句話是她在24年的歲月長河裏,聽過的最讓她感動的情話。
可惜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
這首曲子彈了很久,葉沐暖就這樣安靜的聽了很久,直到黎非夜把曲子彈完,走到她的身邊,坐在沙發上,讓她躺在他的腿上。“怎麼不閉眼。”
“忘了。”葉沐暖有點不好意思。
“那現在閉眼吧。”黎非夜的聲音聽上去帶了些許溫柔,跟平日裏的模樣有些不同。
葉沐暖拉過黎非夜的手,透過昏黃的燈光仔細的打量,“以前我隻是覺得你的手很漂亮,卻沒有想到你會彈鋼琴。”
“你很驚訝?”葉沐暖晶亮的黑瞳裏有種興奮,輕易的便可以捕捉到。
“有點,沒有想到你這麼冷漠的人也會有這種愛好。”葉沐暖還沉浸在他優美的琴聲裏。
“小時候黎非墨被我爸逼著學鋼琴,逼我學劍術,因為我們兩個長得像,所以就總打馬虎眼,裝成彼此去上課,這些都是無意中學來的。”黎非夜想到黎非墨,心裏有些悵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這樣看來我小時候幸福多了,我沒有被逼著學過什麼,我爸都讓我挑自己喜歡的興趣來學,可是我隻喜歡偷鳥蛋。”葉沐暖有些不好意思。
黎非夜斜睨著葉沐暖的小臉,溫柔笑開,“你小時候是夠搗蛋的。”
“小時候都搗蛋,很少有人跟你似的,從小就麵癱的。”一個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葉沐暖很想用手戳瞎自己的眼睛,這樣就看不見黎非夜怒意攀升的一張臉了。
“麵癱,嗯?”黎非夜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惹來無數冷意。
“額,其實麵癱是一個褒義詞。”葉沐暖慌忙解釋道。
“是嗎?那你說說它是怎麼個褒義法的。”黎非夜不急著處置她,繼續聽她瞎掰。
“我們一般都形容電視劇的男主角是麵癱,表情很少,但是很帥,看見他,我就心花怒放。”葉沐暖雙手握在一起,眨巴著黑漆漆的大眼睛,對著黎非夜放電。
“看見漂亮的男人就心花怒放是嗎?”黎非夜的語氣雲淡風輕的,卻讓葉沐暖聽出了深深的冷意。
“不不不,我心花怒放隻對你。”真是越著急越慌亂,這一會兒她就不斷的說錯話,老天啊,快用雷劈死她吧。
“暖暖。”黎非夜忽而一笑,散落了半世安冉。
“嗯。”葉沐暖心驚膽戰的回應道,要處置她了嗎?怎麼處置,丟到海裏喂魚了嗎?
做魚食真的是世界上最丟臉的被處置方法,就算被警察找到屍體,也頂多給個失足女孩落水,提醒遊人當心的警告罷了,連個正麵鏡頭都沒有。
“你現在撒謊的功力越來越見長了。”明明知道她是胡言亂語的,可是黎非夜的心情竟然也有些好,這樣調皮的她可不是每天都看得見。他們十年後再見麵的劍拔弩張,和現在葉沐暖的調皮搗蛋中間的路程真的走的很辛苦。
“額,黎非夜,你相信我,麵癱真的是一個褒義詞。”葉沐暖快哭了,這種詞彙黎非夜一定不會理解的。
“我信你。”黎非夜抱著她,毛毯蓋到她的領口處,脖間還有之前他留下的吻痕,那個痕跡很深,應該是幾次啃咬而留下的。不自覺的將手指停留在那裏,聲音低啞,“疼嗎?”
葉沐暖搖頭,“不疼,黎非夜,你給幾個女人留下過這樣的印記。”
鬼使神差的問出這樣的問題,讓葉沐暖自己都捏把汗。
黎非夜似乎在認真思考,葉沐暖的心涼了涼,“我累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