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桌子前,繼續鼓搗她那堆模型的小零件,如果不這樣做,她真的不知道長夜漫漫要怎麼熬過去。
她不敢想,黎非夜現在人在何處,又跟誰在一起。
半夜的時候,她強迫自己上床睡覺,畢竟肚子裏還有一個寶寶,需要休息。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床上還殘留著屬於黎非夜的味道,她用枕頭蓋在頭上,不敢去聞,她怕自己會哭。
早上的陽光很好,過了春節之後,慢慢的就會進入春天了,可惜她的心已經凍結成冰,即便是春天也溫暖不了了。
無聊的翻開手機,上麵那些置頂的頭條新聞上,黎非夜跟一個妙齡女子進出醫院,時間剛好是他昨晚從這裏走離開的時間。
心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她握著手機,坐在房間裏半天。
門被敲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來,打開房門,門外的狄景洛第一次如此狼狽。“你這是去哪了?”
狄景洛把袋子遞給許溫涼,“最近這幾天夜不會過來了,我安排了酒店的廚師,定時給你送餐過來,有什麼需要就告訴門外的黑衣人。”
狄景洛一向最寶貝這張臉了,現在臉上寫滿疲倦。
“好。”許溫涼接過袋子,欲言又止。
狄景洛看樣子很急,可是還是不忘叮囑道:“孩子的事情你還沒有跟夜說嗎?”
“沒有。”
“哎。”狄景洛歎了口氣,就離開了。
看著他行色匆匆的背影,許溫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電視裏不斷的報道著黎非夜和那個妙齡女郎的事情,被描寫的繪聲繪色的,什麼黎氏總裁陪同新歡醫院做檢查,疑是懷孕。還有黎非夜同妙齡女子進出酒店,徹夜共處……
鋪天蓋地的新聞幾乎席卷了她的腦袋。
許溫涼索性關掉了電視,不再去看。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木訥的接起來,電話裏的兮兒已經接近咆哮。“許溫涼,你給我回來!不準再跟黎非夜來往了!”
她知道兮兒一定是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她很平靜,“不要聽那些新聞亂寫,你知道的,那些記者都很八卦,每天都在家裏杜撰別人的故事。”
兮兒明顯的不同意她的說法,“你別再騙我了,黎非夜去陪女人去醫院的事情已經證實是真的了,而且……溫涼,黎非夜外麵有好多女人。我聽非墨說,他現在已經飛往法國了,那邊有佳人在等。”
許溫涼沉默了下,又說道:“這樣也不錯,在我告訴他我懷孕之前,放我走,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樣她就不需要再糾結如何跟他說出真相了。
“溫涼,你清醒一點,黎非夜已經不愛你了。我不怕讓你知道,黎非夜這幾天一直都陪不同的女人。”兮兒原本是不願意告訴她這些事情的,可是現在不得不說了。
“我知道。”她又不傻,怎麼會聞不到黎非夜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呢?她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她告訴自己,那些隻是公司裏女職員的香水味,不小心沾染到身上罷了。
“溫涼,你別這樣,我看著心疼。”兮兒哭了,她真的心疼她。
“你現在懷著孕,不能哭。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別擔心。”許溫涼又何嚐不難過呢,隻是她難過了隻能硬扛下來,不能把負擔讓別人來背。
兮兒一直在哭,許溫涼勸了很久,終於讓她止住了哭聲。“兮兒,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這些。”
她安慰著兮兒。
“嗯。”兮兒擦幹掉眼淚,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許溫涼坐在房間裏,打開狄景洛送來的袋子,裏麵是藥膳的香味,她把食物放到一邊,並沒有什麼味道。
纖細的手撫摸上小腹的位置。“寶寶,你要相信爸爸,跟媽媽一樣相信爸爸。”
這句話是說給孩子聽的,也是在告訴她自己。
黎非夜曾經讓她相信他所有的一切,可是當這些新聞充斥進她生活裏的時候,誰來告訴她,要她如何相信。
許溫涼出了門,去了黎氏集團的大樓。
保安看見她來的時候,有些尷尬的打著招呼。“少……夫人。”
他實在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稱呼許溫涼。
“叫我許溫涼就好。”許溫涼對他微微笑了笑,便往裏走。
保安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最後隻能打電話給左司,奈何左司現在人在法國,根本接不通。
許溫涼坐著普通員工電梯上了頂樓。
頂樓上已經白雪皚皚,那個望遠鏡還擺在那裏,一旁的秋千上還纏繞著已經枯死的薔薇花。
她走過去,伸手撣掉吊椅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