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奇怪。”他的薄唇一張一合。
“說不出來,你是不是真的很介意尉遲冥送來的花,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扔掉。”從尉遲冥那束花被送來開始,黎非夜就有些不正常了。
“我在意的不是那束花,是送花的人。”許溫涼怎麼會懂,他所擔心的。
尉遲冥為人向來鬼魅,連他都沒有辦法知道他會在什麼樣的時機出現,又如何出現,這個敵人太過強大,強大到讓他開始擔心。
許溫涼的眼眸裏染上一抹受傷的神色。“你還是不相信我。”
“笨蛋,我隻是覺得他太過強大,擔心他會從我的身邊把你搶走。”他的聲音低啞,夾雜著擔心。
“噗,黎非夜,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不自信的人。”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任何事我都輸得起,唯獨關於你的,我輸不起一分一毫。”他把她揉進懷裏,帶了無線的眷戀。
許溫涼輕聲開口:“黎非夜,我說過,我絕對不會讓他成為你和我之間的障礙,任何時候。”
“睡吧。”他抱著她,擔心從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普羅旺斯的另一幢別墅裏,床上的男人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精密的儀器上,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的,一天比一天要好。
金發碧眼的女人給男人打了一針之後,出了門。
門外,狄景寒站在那裏,已經等候多時。“冥大概什麼時候醒。”
女人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冥少的意誌力很強,我猜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我讓你送去的花送去了嗎?”
“送了。”狄景寒有些納悶,“你怎麼會知道今天是許溫涼的生日。”
“是冥少昏迷前留下的紙條,冥少每一年的今天都會送許小姐一束花的。”女人在尉遲冥的身邊時間也不算短了。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猜尉遲冥一定還有交代過別的事情。
“冥少說讓我們耐心的等待他蘇醒,薰衣草花開之時,他一定會醒過來。”女人笑著說道。
“冥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
“是,另外冥少還留下一張紙條,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擴張尉遲集團的勢力。”
“現在尉遲集團已經掌握了一半的歐洲市場,還不夠大?”狄景寒並不覺得這是尉遲冥的真實目的。
“其實你應該比我清楚,他最想要的是什麼,隻有占領了全部的歐洲市場,他才能跟黎非夜抗衡。他最後要的隻是一個許溫涼而已,不管是用搶的還是用換的,總之他要定了這個女人。”女人解釋道。
“看來這一次冥醒來,一定是一次慘烈的廝殺。”狄景寒有些擔心,畢竟尉遲冥和黎非夜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兩個人其中任何一個人有事。
“冥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為的就是這一天。”女人的眼睛都閃爍著火光。
狄景寒皺眉,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醫生,“你很期待這一天。”
“當然,你不期待嗎?一個是歐洲半個市場的巨鱷,一個是掌握國內經濟命脈的大亨,你不想看看最後誰會贏嗎?”女人越說越興奮,碧波藍的眼睛裏光澤越發的幽深。
“我猜冥少留你在他身邊這麼久,就是因為你的狠。”尉遲冥身邊的人跟他的脾氣都很像,為人狠戾,陰冷至極。
“冥少身邊哪一個人不是我這般呢。”女人不以為然的走了。
狄景寒推開尉遲冥房間的門,妖孽的一張臉,雙眸緊閉,沒有半絲的病態,有那麼一瞬間,狄景寒會覺得尉遲冥是在裝昏迷,而不是真的。
他在他的床邊站定,“這場戰爭在所難免,但是冥,如果許溫涼堅持留在夜的身邊,你會怎麼辦?”
許溫涼愛黎非夜已經深到骨髓,他不信她會舍黎非夜而去,到尉遲冥的身邊來,到那個時候,尉遲冥又當如何抉擇。
放棄還是繼續廝殺?他不得而知。
歎了口氣,狄景寒坐在椅子上,安靜的想著心事。
而距離這棟別墅不遠的位置上,黎非夜在房間裏已經抽了三支煙。
許溫涼已經睡下了,他一個人坐在客房裏,俊容緊繃。
許溫涼的生日一過,就代表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五個月大了,孩子越大,她的危險也就越大,無力感漸漸襲遍全身。
許溫涼半夜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黎非夜的身影,她穿著極薄的真絲睡衣在整個別墅裏找了整整一圈,才在客房裏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