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許溫涼的腦海裏出現黎非夜每次陪她去打針的場景,明明隻有她一個人需要打針,結果到最後,兩個人一起打了點滴,那個時候真的很幸福,有一個這樣的男人愛著她,幸福的有些讓她忘乎所以。

“黎驀!”金發碧眼的護士叫著黎驀的名字,許溫涼從回憶裏抽回思緒,抱著黎驀走進滿是消毒水味道的輸液室。

護士的手裏拿著一根很細的針管,從針頭處噴灑出來極細的水柱,許溫涼的手心一直冒汗。

護士好笑的看著許溫涼,“這種細針打疫苗不疼的,媽媽不必太緊張了。”

“嗯嗯。”許溫涼嘴巴上答應著,可是眼睛卻一刻都不離黎驀那張小臉。

黎驀明顯比她堅強多了,護士把針頭紮進他細白的皮膚裏,他也隻是扁了扁嘴,一聲都沒吭。

護士也是很驚奇,“你家的孩子好乖啊,一聲都沒哭。”

許溫涼看著懷裏的黎驀,笑了笑,“嗯,他像他爸爸。”

“那他爸爸一定是個非常棒的男人。”護士把針管丟進垃圾桶裏,許溫涼沒有答話,抱著黎驀出了輸液室。

出來的時候,黎驀卻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許溫涼抱在懷裏,心疼的看著他一張幹打雷不下雨的小臉,“這麼小就知道要麵子了。”

她想起黎非夜之前受傷的時候,每一次都強撐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心裏一陣翻騰。

黎驀隻哭了一小會,就不再哭了,又恢複原本安靜的模樣,許溫涼看著黎驀發呆。

裴毅一直沒有看見許溫涼出來,便進來找人,見許溫涼一直抱著黎驀發呆,自然是心中有數。“溫涼。”

“嗯,走吧。”許溫涼的目光恢複如常,笑容優雅,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練就了這樣一張假皮囊。

車子裏多了一摞報紙,許溫涼隨手拿過來翻閱著:黎氏集團總裁黎非夜攜新歡來法國考察新項目,全程甜蜜交談。

許溫涼看著黑白報紙上兩個人肩並肩的模樣,想起黎非夜曾經對她承諾的話,有些想笑。

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從來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真理。

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一輩子不會讓別的女人近身的男人,現在正擁著別的女人,兩個人的關係看上去還不錯。

她了解黎非夜,如果是假新聞,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清理幹淨,因為他不想她不開心,可是現在這些新聞,鋪天蓋地被傳了三個多月,黎非夜卻一點都沒有動靜,要麼是他真的已經不在乎她了,要麼是這些新聞是真的。

不管是哪一種,對她來說,無疑都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溫涼,現在去哪裏?”裴毅詢問道。

“下午還有什麼安排?”她的思緒還定格在黎非夜和蘇晴兩個人的畫麵裏。

“已經沒有安排了。”裴毅翻看了下行程表。

“把明天的行程提前到今天。”她不想閑下來。

“明天的行程太緊了,調整的話,您可能會吃不消。”裴毅不想許溫涼把自己逼的太緊了。

“沒關係,按我說的做吧。”許溫涼一隻手抱著黎驀,一隻手撐著頭,闔上眼眸。

“明天你約了約翰先生去施工現場做驗收,還有諾塞爾公司的合作會議會在明天早上舉行,另外還有幾個收購案都要談,晚上你需要連夜坐飛機趕回北城,去給你母親過生日。”因為許溫涼要回北城,所以後麵的行程都挪到了前麵來。

“我知道了。”許溫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給約翰,“喂,約翰。”

“溫涼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想要提前驗收工程吧。”

“約翰你好了解我。”許溫涼有些不好意思。

“你每次都把工作量提前,我都已經習慣了,想好我已經準備妥當了,你可以隨時過來。”

“好,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我想現在就去驗收。”

“這麼急?”約翰有些納悶。

“我想回北城給我媽過生日,時間有點趕。”許溫涼抱歉的扯唇。

“現在驗收倒是可以,但是我這邊來了一個朋友,你吃過午飯了嗎?”約翰看了下時間,以他對許溫涼的了解,這個時間她估計連麵包都沒啃上。

“還沒,我剛從醫院出來。”

“醫院?”約翰擰了下眉,看著身邊的臉色陰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