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一定很疼吧。”白流蘇伸出手,溫柔的覆在白朱櫻冰冷的麵頰上,低聲說,“你總說,人不能太舒服,痛就對了,舒服是給死人的。所以,現在你可以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段時間。”
說完這句話,白流蘇嘴角泛起疏離的弧度,眼底的神色複雜如幽深的暗穀。她伸出手,將白朱櫻闔上的眼睛,用力撐開。
一雙失去神采的死亡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天空,那是死人最後的目光。
“流蘇!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讓你媽媽死不瞑目啊!你瘋了!快住手!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做!”溫靜初尖叫著,不管不顧的衝過來。
“你想多管閑事,先問問我的拳頭。”白流蘇偏頭,聲音冷如寒冰。
溫靜初徹底崩潰,捂著臉淚水絕提,“流蘇,都怪阿姨!你要怨就怨阿姨來晚了!可是這也是你媽媽的命啊!你媽媽當初逆天生下你,她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不能讓你媽媽死不瞑目啊!”
“真他媽煩人。”白流蘇站起來,手中握著汽油桶,殺氣森森,眼神如刀,“滾!不然,就陪葬。”
溫靜初瞪圓了眼睛,被她身上駭人的氣勢逼得往後退。
她,她此刻不像個人,而像殺人的惡神!
溫靜初踉蹌一下,退到門口,膽戰心驚的站著門口,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白流蘇重新走到白朱櫻身邊,目光看向那雙曾經冷漠嚴厲看向她的眼睛,此時已經冰冷的沒有一絲生機。
白朱櫻死了,徹徹底底死了。
她的媽媽,世上唯一的親人。
冰冷的暴雨浸濕白流蘇的頭發,順著她的眉毛,眼睫,鼻尖流向唇邊。
嗯,有些鹹,有些苦。
白流蘇低下頭,還有一件事,她要做。
她脫下一隻鞋,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朝著右腳的大拇指切下去!血,四濺!
天台門後站著的溫靜初看得險些再次叫出聲,一張臉上是驚恐和疼惜,青白一片。十指連心!她不過才十八歲啊,怎麼下得去這麼重的手,連喊痛都沒有!
瓢潑大雨裏,白流蘇緩緩起身,修長的身材如浸過一層夜色,他站得那麼的筆直,姿態慵懶又冷酷,唇角噙著一抹優雅又帶著幾分諷刺的冰冷笑意,襯得他有一種淩人的霸氣和傲氣。
她的笑帶著幾分從容不迫的自信,唯我獨尊,絕不屈服,傲視天下的狂妄!
“你說過,人應該是完整的,完整的來,完整的走。這是我最後一件能為你做的事,接下來我要為自己活,為小雅活。”
“媽,你看清楚,我會證明給你,我會讓小雅獲得真正的幸福!”
汽油澆上白朱櫻的屍體,順著樓頂全部朝著別墅下方淋下去,火光驟然點亮!火蛇如龍從天台瘋狂蔓延,漆黑的夜如爆炸的星球,瞬間亮如白晝。
“失火了!救命啊!”
“快打電話找人救火!”
“這是怎麼回事?”
尖叫聲,嘈雜聲,亂成一片。
白流蘇頭也不回的從火光中離開。
從今夜起,她是——白流蘇!
“你叫什麼名字?”白流蘇慵懶勾起烈焰紅唇,伸出一根手指撩著他的唇,痞痞的端倪著眼前擁有一雙獨一無二墨藍色雙眸的英俊男子。
“冷澤天。”男子冷眸一掃,氣勢逼人。
“是你?”白流蘇有一瞬的怔住,她緩緩眯起鳳眸,忽而又灑脫霸氣的笑起來,“既然這是命定,就你了!”
“什麼意思?”冷澤天眸光頓時下沉,一道淩厲的光如劍芒。
白流蘇倏地拉住他的衣領,哧啦一聲,扯斷一排紐扣,性感的紅唇微啟,“冷寶寶,今晚床上見。”
“!”冷澤天的臉上爆開一片紅,下一刻又冷得凍人。他算明白了,劫持他的這個女人是個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