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兩人頗顯親密的背影,上了一輛轎子,白豐毅不知不覺地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等他們走後,白豐毅才走出來,也不上自家的轎子,而是就在這附近另外尋了一頂,吩咐轎夫們跟著前頭那一頂。
前麵的轎子內,葉旻與白亦筠同乘一輛,兩人從懸壺藥鋪的經營說到了成家立業,又從成家立業說到了各自的婚事。
白文筠頓時跨下了臉。
“唉......”
葉旻隨口一問:“白老弟,你這是何故啊?”
被問及,白文筠抬眸,見對方笑看著自己,那笑容如明月、似清風,讓得人心胸頓開。
“葉兄,你有所不知啊,父親是要逼婚哪!前兩天,他竟到皇上那裏替我求娶順王府的二小姐,可我......如今並不打算成家,真是難做。”
葉旻笑道:“哈哈哈,白老弟,成家立業嘛,總要一塊兒完成了才好,總拖著不成家,不好嘛。”
那笑容中一股子幸災樂禍的笑意,氣得白文筠直翻白眼,指著對方道:“嘿!葉兄,莫非你也有過和兄弟我一樣的經曆?”
不料,葉旻豎起一根食指,在兩人麵前搖了搖,眼神中滿是揶揄:“抱歉啊白老弟,兄弟我當年可沒你這樣的待遇,還能讓皇上親自給你做媒,若是我,晚上做夢都會笑醒,你還不知足?”
他一定是故意的,白文筠暗道。
“嗬嗬!那這麼說,葉兄現在是抱得美人歸了?家中嬌妻可是你的心上人?”
白文筠有意試探道。
果然,葉旻臉上現出猶豫之色。
估摸著他家中的那位也是指腹為婚來的。
“額......這個嘛,倒是沒有......不過......”
沒等葉旻說完,白文筠激動地一拍手,張大了嘴巴,立馬逮著機會揶揄道:“那看來葉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麼!哈哈,小弟可要好好討教一番啊......”
等白文筠笑完了,葉旻一臉鎮定地說出了事實:“其實......咳,兄弟我至今未娶。”
“什麼?”
白文筠再次張大了嘴巴,然而這回卻是失望,以及驚訝的心情。
葉旻歎道:“在我幼年時,父母便因戰亂而亡,他們是帶著無奈和沉痛離開的,隻恨當時的我無能為力,不能夠為他們的死做點什麼,以至於......喪生火海。”
白文筠愣住了,原來葉兄還有著如此慘痛的經曆。
“而我,隻能在護衛的帶領下,逃離這片是非之地......”
說到這裏,葉旻戛然而止。
白文筠卻能感受到他平靜的外表下深深埋藏著的沉痛至極的心境,於是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發現他的雙肩,甚至於他的整副身軀都在顫抖不止。
葉兄,他的心裏埋藏著很多心事啊......
“兄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總要往前看的,將來你一定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雖然明知這些話都是安慰人的空言,都是無關痛癢的廢話,但他也實在找不到什麼正確的言語來安慰自家兄弟曾經受過慘痛經曆的心靈。
葉旻搖頭,誰能懂得他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憤怒和不甘,誰能呢?
孤狼總是習慣於自己舔舐傷口。
然而,他瞬間灑然一笑:“老弟說的是啊,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兄弟我現在隻想著將自己的祖產發揚光大,將來也好在這皇城中占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