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律師事務所,在市中心,卻又靠近城東快要拆遷的那塊地方。

總之,是一個門麵非常小的事務所。

要不是有霍紫霏介紹,岑笙根本就不會注意這個地方。

順著狹小的樓梯往上走。

到了二樓,就看到門口用毛筆寫著短短一行字——沈墨律師事務所。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聞到裏麵有一股淡淡的百合香。

低頭一看,發現陽台都擺著新鮮的百合花。

裏麵空間不大,但是收拾的井井有條。

尤其是裏麵掛在牆壁上的字畫。

看得出來,都是人工寫的。

筆鋒蒼勁有力,很是好看。

她站在一幅畫的前麵,看得出神。

突然,身後傳來一句:“請問找誰?”

低沉的聲音,十分有磁性。

她猛地回眸望去,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

男人的五官深邃,線條分明。

長得很是英俊。

身上還帶著一股說不清的優雅的氣質。

她愣了一下,立刻問道:“是沈律師吧?”

霍紫霏跟她說過,沈墨是個很典型的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客’。

平時不打官司,就寫寫字、或者畫畫。

與世無爭。

像他這樣,能夠沉下心來,隻做一件事,不容易。

小小的事務所裏,也充滿了‘墨香’,沒有其他事務所的‘急功近利’。

“是我。”

沈墨淡淡的說:“找我什麼事?”

“我有個官司,想找你打。”

“說來聽聽看。”

說完,又加了一句:“我最近很忙,如果不是我想打的官司,我不會接。”

好狂妄的口氣。

岑笙便緩緩將何騫聯合駱家要起訴她的事情和盤托出。

過程不長,也就講了十來分鍾。

沈墨聽完後,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你的丈夫要跟小舅母的家人聯合起來起訴你?”

“是。”

“問題是,你有打人嗎?”

沈墨一語中的,目光望著她,讓人有種無法說謊的壓力。

岑笙握緊雙手,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

“我替人打官司,隻有一個標準,我的當事人不能對我說謊,否則這個案子我不接。”

岑笙咬了咬唇:“打人的不是我,是我媽。”

沈墨愣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沈律師,你這是……“

“我先考慮一下,是否要接,把你的電話留給我,我有答案了,會直接打給你。”

岑笙無奈,隻好把名片遞給了他,轉身離去。

回到公司後,霍紫霏來詢問她情況。

她皺著眉頭說:“這個沈墨,真是一言難盡。”

“怎麼了?”

“律師不像律師,也沒有一點爭強好勝的心,這樣的人走到法庭上,怎麼能為我爭取權益。”

岑笙一直覺得,做律師這種行業,必須要有足夠爭強好勝的心。

否則走到法庭上,是沒有辦法替自己的當事人辯護的。

而沈墨,就是一點爭強好勝的心都沒有。

說好聽,是與世無爭、悠然自得。

說不好聽,就是不求上進。

“那你可真是冤枉沈墨了。”

霍紫霏開口說:“他這個人,挑案子很鑽的,不是他看得入眼的案子,不接,也絕對不會為了錢財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