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默然，低頭去吃了一口麵，“不記得好，有什麼不高興的，也都可以忘了。”
宋檸搖搖頭，“也不是，以我在家裏的地位，之前肯定也沒有不高興的。”
她說著，長舒一口氣，有點感慨：“說起來，我也是幸運，投了個好胎，前二十年估計也沒受過罪。”
賀景點頭，看向她，“往後的七八十年，你也會過得很好。”
“我也這麼覺得。”
宋檸捏了捏下巴，想起昨天的事，興致上來，戳了戳賀景的腰，“大人，給我講講昨天那個妖孽吧。”
賀景微微揚眉，“妖孽？”
“就是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熊玩意兒。”宋檸擠了擠眼鏡，湊過去一點，雙手托腮，“說實話，昨天他要是少說兩句話，我說不定就認出來了。”
賀景眼底閃過微芒，側過臉往下看，盯著宋檸澄清的雙眼，“我還沒問你，怎麼認出來的。”
當時在電話裏聽到宋檸改道，又在監控裏看到對方的臉，他幾乎要滑了手裏的方向盤。就算是寧袖估計也分辨不出，更不要說隻和他相處了兩月的宋檸。
他沒想到，宋檸竟然可以認出來。
宋檸撅嘴，沉吟片刻，眨眨眼睛，“其實也蠻容易分辨的，那貨除了長得像你，其他地方一點也不像。”
“怎麼說？”
宋檸揚起腦袋，想了想措辭，忽然靈光一閃，拍了拍手，“他是由內而外的流氓妖孽，你是藏在深處的腹黑悶騷。”
賀景：“……這是誇我嗎？”
宋檸聳聳肩，“我覺得是。”
賀景放下手中的刀叉，抽了一張紙巾，靠在椅子上，略微放鬆，“就這點感覺，你當時就確定了嗎？”
“當然不是。”宋檸擺擺手，猶豫了一下，半直起身子，趴在賀景膝蓋上，擠眼鏡，“他當時側臉看我，眼神過於嫵媚，嫵媚你懂吧？”
“就是……就是我差點就……”
宋檸想了想措詞，歪著腦袋和賀景四目相對，“差點就被勾引了。”
賀景眉頭緊緊收住，微微低下身子，和宋檸鼻尖相抵，“第一次見我，沒被勾引到？“
宋檸眨了眨眼睛，一屁股坐了下去，很誠實地搖頭，”我那天的關注點都在小寶身上，寶貝實在是太可愛了，至於大人你……挺凶的。”
賀景愣了一下，有點不確定，“我對你凶了？”
“那還不算凶？”
她記得這貨當時一直皺著眉，要不是後來人設崩塌，她還真以為是多正經一人呢。
賀景垂眸，默了片刻，“我以後改。”
宋檸趕緊抬手，“千萬別改，你最好能恢複到我們初見的狀態才好呢。”
飛機上那個妖孽，見過一次就算了，但願以後不要再見。
她翻個身，單腿曲起，靠在了書桌腳邊，“對了，那個妖孽你爹媽知道不？”
賀景搖了搖頭，“很早之前大家就都以為他去世了，爺爺把他帶走沒兩年就說救不活了，當時我也處在生死不知的情況下，我媽兩邊受煎熬，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宋檸“唔”了一聲，瞥了一眼賀景，難得在他臉上看到這麼接地氣的表情。
“我看你昨天的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他沒死？”
“兩年前在島國，我們見過一麵，他當時想殺我，被喬治擋了一槍。”賀景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