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答應了幫風澗澈,演戲也就格外盡心,在賀景麵前也是表現出一幅難過的樣子。
深夜兩人同床共枕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看賀景,總會有點心虛和歉意。賀景對她已經好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她卻對他保持著防備,甚至和風澗澈一起設局。
白易哲的話偶爾也會竄到耳邊,一遍遍回想,讓她開始懷疑之前的檢測結果。
“怎麼還不睡?”賀景閉著眼睛,從後麵抱住了宋檸。
宋檸心咯噔一下,被他突然的聲音嚇到,她往他懷裏靠了靠。
“睡不著。”
“還在想風澗澈嗎?”賀景微微睜開了眼睛。
宋檸默了默,應了一聲,“他還這麼年輕,如果真有什麼事,也太可惜了。”
賀景抱緊了她,輕聲道:“給他看病的是全球最頂級的醫療團隊,你為他擔心也沒有意義,不如早點睡,明天再去看看他吧。”
宋檸有點詫異,“明天還許我去看他?”
她這幾天去醫院過於頻繁,賀景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可以感覺到他並不開心。
“不讓你去,你半夜就不睡覺,我能怎麼辦?”賀景微微歎了口氣。
宋檸轉過身去,回抱住他,彼此肌膚之間隻貼著兩層絲綿,親密至極。
“不管風澗澈怎麼樣,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回國就結婚。”
賀景抱住她,有瞬間的緊張,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好。”
房間裏一片靜謐。
鍾走過了十二點,宋檸的睡意也逐漸上來,靠在賀景懷裏緩緩入睡。
早上七點,她起來的賀景照舊是已經在外麵處理工作了,堆成小山的文件,有增無減。
宋檸輕手輕腳地洗漱,收拾好自己,本來不想讓賀景陪著自己。
每次她去醫院,賀景就在車裏等著,雖然車裏設施齊全,可是再全也比不上酒店裏安穩,總是會增加人的辛苦的。
“我陪著你去。”賀景照舊起身。
宋檸撓了撓頭,“我就是去看看風澗澈那邊進一步治療的計劃,你不用跟著,在酒店裏坐著會舒服一點。”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賀景搖頭,動作迅速地收拾文件,瞬間吩咐了隨行秘書進來。
宋檸無奈,隻好看著他收拾,然後重複之前去醫院的流程。
她去醫院,賀景在車裏等著。
風澗澈昨天剛宣布手術失敗,今天病房門口就圍了一波人,嘰裏哇啦地對著風澗哲也輪番轟炸。
宋檸剛剛出場,立刻成為了新的轟炸對象。
她的島國話說得很好,但這種時候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幅聽不懂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風澗澈的病房。
風澗澈躺在窗戶下麵的竹椅上,懷裏抱著lemon,小家夥比之前好像又胖了不少,尤其是腮幫子,看上去就軟乎乎的。
“你確定好去世日期了沒?”宋檸不著調地問。
風澗澈扯了扯唇角,“還沒定。”
“不著急?”
“第一次策劃自己的葬禮,有點手生,小心一點才不會出差錯。”
宋檸聳聳肩,想想也是,哪個正常人活著的時候給自己整個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