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哎呦”一聲,直接被我撞飛到一邊兒去,再也沒了動靜,我則是被撞的一個踉蹌,倒退著坐了個屁墩。
我也不知道撞的是誰,隻從他身上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像是沒少喝。
黑燈瞎火的,再加上我正逃路,才沒心思去琢磨他是誰,從地上爬起來,我繼續飛命往家跑,進了屋,就趕緊關上門、拉好窗簾。
王婭和郭玲正在玩兒翻手繩,看到我冷不丁的闖進來,頓時嚇了一跳,再看到我身上呱呱濕時,不由得更加驚訝。
“郭哥,你——你這是咋滴了?”王婭指了指我身上問。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問那麼多,“行了,二丫,你先回去吧!”
說話時,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上下兩排牙齒咯咯作響。
渾身都濕透了,再加上外麵的西北風混在小清雪裏吹,把我凍了個透心涼,要是再不趕緊換身衣衫,非得重感冒不可。
王婭狐疑的在我身上又打量了幾眼,這才轉身回家了。王婭走後,我就從裏麵鎖好了門,從炕櫃裏掏出幹淨衣衫換了起來。
等到拾掇利索,我就把濕透的羽絨服拿到外屋,在灶坑前搬了個小凳子,直接這麼烤著,又把從胡妮子身子裏抽出來的滑溜小棒子,藏在了炕櫃底下,等我有心情了再慢慢琢磨。
媽了巴子的,今天真是撞了邪了,居然真的遇到了水鬼。
我記得《陰陽》裏說過,散魂之後,鬼就有魄無魂,身形虛幻,可大可小。
想來四隻水鬼應該是變幻了身形,偷偷隱藏在水池子裏,也說不準它們原本隻打算鬧騰胡妮子,結果我掉下水池子,正好撞在槍口上,於是連帶著我一起收拾了。
它們抓住我手腳時,感覺力道大的出奇,別說是我這麻杆體格了,估摸著就算張大俠被它們抓住,也一樣難以動彈。
看了看老座鍾,現在才晚上六點多些,前後折騰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卻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要不是最後幸之又幸的蹬開了地漏塞子,我非得沒命不可。
我把郭玲拉到炕上,給她脫的溜幹淨,然後我也趕緊鑽進了被窩裏。
我還在後怕,心髒撲騰撲騰的跳,一來是擔心這些水鬼不會就這麼算完,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來找我;二來,我也擔心摸黑撞上的那個人,撞倒之後,那人就沒了動靜,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啥事兒。
另外,我也不確定韓春秀到底看清我沒有,要是被她從身形上認了出來,再告訴給胡妮子,那我往後可就慘了。
我就這麼驚魂未定的盯著棚頂,心裏盤算著今後的打算。
《陰陽》是要抓緊學了,總被小鬼這麼禍害,說不定哪次我就得一命嗚呼。
在學成《陰陽》之前,我還得提防著點兒小鬼,水、火、土,都得防著,它們能變幻身形,隨時有可能藏在什麼地方準備禍害我。
還有,我最近一段時間,不能再招惹胡妮子和胡老二了,就算她們沒認出我,沒準兒也會猜疑到我身上,也或許明天一早,她們就會找上門來。
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琢磨了兩個來小時,老座鍾都敲響了八下,我才有了點睡意。
旁邊,郭玲已經打起了輕微的呼嚕聲。我把她往懷裏緊了緊,在她胸前的兩小點上蹭了蹭,這才翻身去閉燈。
我知道,等我關燈閉眼的那一刻,又會看到純黑的山貓子,這特麼又是一件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