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你著急忙慌的,這是要幹啥去?”
不僅這張臉孔讓我沒想到,就連胡妮子說話的語氣、用詞,我都沒想到。
啥?
她喊我郭哥?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一臉懵圈的盯著胡妮子,想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這些年,胡妮子她們哥幾個,動不動就欺負我,罵我都算輕的,有時候逮住沒人的空兒,還往死裏削我。比如昨天晌午上山撿柴禾,不就遇到了那一出?
可現在,胡妮子笑嗬嗬的,顯得賊拉好說話的模樣,那聲“郭哥”喊的那個親熱,就像是小情人之間在相互調.情。
咋滴了?讓我給懟倍兒服了?我在心裏瞎琢磨著。
“我打算找張大俠去。咋,你找我有事兒?”我反問道。
我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昨晚趁著胡妮子迷迷瞪瞪,把她好一頓粗溜。不過看胡妮子這架勢,不像是來上門找我幹仗,而像有啥事兒想求我似的。
胡妮子白了我一眼,不是充滿怨氣、嫌棄的那種,而是有點兒像在勾我,“郭哥,以前的那些事兒,你還記仇呢?我要是沒事兒,就不讓我登門了唄?”
說著話,胡妮子還上前輕輕在我胸口錘巴了一下,那模樣,就跟撒嬌似的。
我挺大一個老爺們,既然在她身子上報了仇,當然不可能再跟她唧唧(計較),我說你快說吧,到底有啥事兒,我這還要出門呢。
胡妮子聽我這麼問,頓時顯得有些扭捏,支吾了半天,才說道,“郭哥,昨晚的事兒可太謝謝你了,要不,那髒東西非得把我鬧騰死不可。”
“我欠了你好大一個人情,可得好好償還。這麼滴,晚上你要是沒事兒,就來俺家唄!沒外人,就咱們倆!我給郭哥你做四個小菜,陪著你喝酒,好好感謝感謝你,你看咋樣?”
胡妮子一邊說話,一邊拉著我的破棉襖袖口輕輕搖晃,像是生怕我不答應似的,臉上帶著乞求的表情。
我心裏相當的糾結,瞅胡妮子這一出,明顯是在勾.搭我。她說的那個家,指的是她自個兒住的屋子,不是指胡老大家。
我琢磨著,一男一女黑燈瞎火的在她家裏喝酒,等喝的醉馬天堂(醉醺醺)之後,還不得整到一塊去啊?
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兒,總這麼跟胡妮子揪扯不清,有些不妙的。人家也有對象,萬一被發現了我跟她有一腿,那可咋辦?
再說了,胡妮子也不是啥正經閨女,妖裏妖叨的,像縣城裏的小姐,我這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純潔農民,總跟她拉扯啥?
想明白了這個,我就趕緊拒絕胡妮子,說好意我心領了,而且她爹老胡頭也給過了我錢,人情也算還完了。
我以為姑娘家臉皮薄,我這麼一說,她就能消停下來。
沒想到,胡妮子不死心,繼續苦苦哀求我,還說就今晚這麼一次,往後就再也不來找我了。
我這人就是耳根子軟,推托了好一會兒,見到實在推托不過去,這才滿臉嚴肅的點頭同意,說下不為例,就今晚兒這一次,我再順便幫她看看,那些髒東西驅趕幹淨沒有。
那會兒我已經心明鏡似的知道,晚上準得整出點事兒來,隻是彼此心照不宣,都憋在肚子裏不說而已。
胡妮子像會說話似的大眼睛瞄了我一眼,這才喜滋滋扭著屁股離開,她胯胯左右扭動的幅度很大,像是快把腰扭折似的,我就覺得她還是在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