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鬼無形卻有魄,魄息間略有不同……欲分辨魄息細微差別,須當具有天鼻慧根,然此慧根,陰陽先生中百不存一……”
陰鬼有魄珠存於體內,依托魄珠,可以所以變換身形;不同魄珠間,帶有不同的氣味兒,不過彼此的差距很小。
想要區分不同陰鬼身上的魄息,必須得具有天鼻慧根,而這玩意兒更特麼稀少,一百個陰陽先生裏,都不一定有一個人能擁有這慧根。
王寡婦認為我適合學習陰陽術,那是因為我身上陽氣極重,日後與更多的小娘們交.合,陰陽更加調和,對我提升道行大有裨益。
可除了這一點,我的天眼、天耳慧根都差勁兒得很。
天眼隻能達到“不隱”的程度,想要達到終極的“不惑”,估計得修煉到下下輩子去。
我天耳資質也一般,近距離聽陰鬼說話還可以,要是稍遠一些,我就聽不清楚,而且定不準它們的方位。
天眼、天耳的慧根都這麼差勁兒了,我還能指望天鼻慧根能多牛哄?那不扯淡麼!
《陰陽》上也說了,慧根這玩意兒,一強俱強,一弱俱弱。
也就是說,要是天眼慧根絕佳,那剩下的慧根也牛;要是天眼慧根差,其他的也都完犢子。
媽B的,我就屬於一差就差一窩那夥的。
往後,我就算遇到了不同的陰怨,也分不清它們的差別;再加上我新變成了睜眼瞎……艸的,想想都窩火!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讓情緒漸漸平複下來,接著往下看;可惜,沒看多大一會兒,我就想到了郭玲的身上,一想到她明天就能立判生死,注意力怎麼都不能集中在《陰陽》上。
大晚上的我都想去四道荒溝,買青菜和炮仗,其實都是因為郭玲。
我不確定她能不能度過明天的命劫,要是郭玲短命,明天就要死掉,那我這當哥的,怎麼也要讓她臨死前,多吃一些好吃的。
另外,我也有點私心,想要給自己多留一點念想。
往年俺家窮,買不起這老多大地紅、啄木鳥啥的,就是零星幾個小掛鞭。
不過就算是小掛鞭,點著之後,發出的劈啪動靜,也能把郭玲嚇得不行;那會兒她就會捂著耳朵,可命的往我懷裏鑽,咋哄都不出來。
我老稀罕郭玲依賴我的這種感覺了,要是郭玲沒了,往後晚上睡覺,被窩裏就隻剩我一個人兒;過年放炮仗時,也再沒人嚇得往我懷裏鑽了。
所以今天我得多放點炮仗,我要多看看郭玲往我懷裏鑽的樣子,我要把郭玲的每一個動作,都牢牢記在腦瓜子裏。
這麼想了想,我的鼻子就有點兒酸,眼睛裏也起了一層水霧。
“郭哥,咋滴了?心情不好?”王婭眼尖,看出我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我也沒瞞她,點了點頭,就說明天還要起早去鄉裏,幹脆熄了燈、早點兒睡吧。
我到外麵尿了潑尿,回來從裏麵插好了門,正打算關燈讓王婭換睡衣,結果就發現屋子裏的窗簾已經擋上,王婭都開始一件一件往下脫了。
我站在地上愣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是啥情況。
往常王婭怕我怕的不行,就擔心我跟她耍流氓,所以睡覺前,得先讓我關了燈,然後她才肯換衣衫。
今兒個是咋滴了?讓胡妮子附體了?膽子咋這麼肥呢?
那會兒我正琢磨著郭玲的事兒,可沒心思整那些沒用的,所以也沒往她身上關鍵的地方瞄,就盯著她的側臉,滿臉的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