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心說外頭誰來了?要是找我,那就進屋唄。
讓郭玲這麼一打岔,我就先把改姓的事兒放在一邊,披著大棉襖出了屋,看看到底是誰來了。
我左右看了一圈,誰都沒發現;等快要走進院子門時,心裏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來。
“郭大師,是我,周月華。你家我進不去呀,外麵有很厲害的禁忌,要是硬闖,我就非得散魄不可;你看,這可怎麼辦?”
原來是周月華,那天半夜,她說要多去打聽一些消息,隨後就沒了影。
事後我還琢磨過,她到底跑哪兒去打探消息了,咋要這老長時間呢。
我能感覺到,周月華的情緒很低落,頭發散亂,顯得有些狼狽。
這會兒我也沒來得及多問,俺家後院都起火了,郭玲非要改姓,要是不把她擺弄明白,我一晚上都不著消停。
我說你先等會兒,回屋取了裝有陰嬰的帆布袋,讓周月華鑽進去,而後把她拎到了屋子裏;我琢磨著,裏麵雖然有陰嬰的陰殼,不過周月華也是陰鬼,應該沒啥害怕的。
之前我向靜清請教時,還真問過放陰鬼進來的問題。
靜清說,我和王寡婦兩家院兒外的柵欄上,都下了禁忌,普通的髒東西不敢闖進來;不過要是周月華過來找我,可以先把她裝進帆布袋裏,這樣就可以避過禁忌,等進了屋,她就能再出來了。
看我拎著帆布袋一來一回,王婭有些納悶的盯著我;郭玲則是怔怔瞅著帆布袋,皺起小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俺妹子是不惑天眼,我跟她有啥好隱瞞的?就說,這隻陰鬼有求於我,這才暫時把它放了進來,不過不用擔心,它是隻好鬼。
王婭聽的直懵圈,看看我,又瞅瞅帆布袋,眼神裏帶著一絲恐懼。
倒是郭玲沒太大反應,想了一會兒說道,“勝利哥,她長的真好看;她跟你之間,有一條很細的白線連著,把你倆拴一塊兒了。”
我被郭玲說的摸不到頭腦,心說周月華長得好不好看,跟我有啥關係?她是陰鬼,又不是活人。
還有,我跟周月華之間,咋還拴了一根線呢?這又是咋回事兒?
這些想法在我腦子裏一閃,隨後就讓我甩一邊兒去了。
我得趕緊跟郭玲研究明白改姓的事兒,要是她非得把戶口本上的名字也改掉,那我可就要瘋球了。
好在,我的擔心沒有出現,郭玲說,隻要稱呼上改了就行,這讓我暗鬆了一口氣。
“那行,改稱呼就改稱呼,說吧,你想姓啥?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啥的,你隨便挑一個。”
我隨口說出了百家姓的前麵幾個,後麵的我就不熟悉了。
郭玲低頭尋思了半天,就說她也不知道,不過我說的這些姓都不行,她覺得不好聽。
我心情一陣放鬆,順勢說道,“玲子啊,要不咱就別改了,中不?你瞅瞅別的姓,還不如咱家姓郭好聽呢。”
聽到這兒,旁邊王婭突然就插了一嘴,“對了,正好俺家屋裏有百家姓,你們等著,我這就給你們拿來,好好參考一下呀!”
說著話,王婭就蹦躂到地上,穿好鞋,一路小跑回家取百家姓去了。
我氣的都想扇王婭一個大耳雷子。
麻蛋,這死丫頭片子到底跟誰一夥兒的?看笑話不怕事兒大是不?
郭玲從來沒上過學,估摸著讓她想破腦瓜子,都想不出個啥好聽的姓氏來;王婭可倒好,還去取百家姓了,瞅把她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