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洪舒這麼一說,我就更懵圈了。
熟人?熟人還這麼坑我?這就是傳說中的殺熟是不?艸的。
我確定,肯定不是俺爹娘,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咋肯對我下手。
可除了俺爹娘,一時之間,我又想不起,身邊到底有哪位熟人死去了。
“別磨磨唧唧的,痛快麻溜的說!”我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會兒我也看明白了,洪舒像是真有求於我,她始終半蹲在地上,擺出一副屈從於我的模樣;而且說話語氣溫柔得很,再也沒有當年扇我嘴巴子時狠歹歹的模樣。
“是……小芳……曾經跟你家做鄰居的那個,你還記得麼?”洪舒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沒去管洪舒為啥說話吞吞吐吐的,心思忽悠一下子,都被“小芳”這倆字給吸引過去了。
媽了巴子的,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那會兒王寡婦還沒來,俺家隔壁住著的,是個暫住戶,專門修理電視、收音機啥的,那兩口子唯一的閨女,就叫小芳。
我跟她玩兒的可好了,她可不像王婭這樣,天天滋咋火燎的,動不動就要撓我;小芳老溫柔了,我說啥、她聽啥。
那時候我倆都是七八歲的樣子,總喜歡玩兒過家家的遊戲,我當爹、她當媽,讓傻妹子白玲當孩子。
玩兒累了,俺倆就躲進苞米樓子裏,她抓我J雞,我玩兒她小妹,都覺得對方的新鮮,自個兒沒有。
還記得那回,我跟俺爹去四道荒溝,結果讓鐵匠老李頭他二閨女李春蘭,把小J雞都彈腫了。
回來後,小芳心疼我,就回家拿藥,把半瓶子雙氧水都灑在我J雞上,給我疼的翻來覆去、躺地上打滾兒,J雞差點兒被她泡成標本。
不過我不生她的氣,我知道她是著急我、為我好。
再後來,小芳她家就搬走了,走得很突然,我事先一點信兒都沒有,為此,我還偷摸哭了幾回呢。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在她走以前,俺倆玩兒的都老好了,她就算死了,咋可能這麼記恨我?”
“那是以前,等小芳死後,她就不這樣了。”洪舒看我不信,趕緊接著解釋道。
洪舒沒說小芳死在哪兒,她隻說,當時找到小芳的屍體時,就發現是吊在棚頂上,腳下離地一尺,腳脖子上墜著秤砣。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小褲.衩,也是紅色的;手被反綁著,兩手中指,各釘進一根半紮長短的竹簽子;眼皮上貼有膠帶、蒙著眼睛,耳朵裏塞滿了棉花套子。
事後還發現,在她頭頂百彙穴上,紮進一根小手指粗細、半米長的鐵釺子,從頭頂直貫胸口。
洪舒說,正是因為死的太淒慘,所以她死後,怨氣極重,直追洪舒;沒過太長時間,機緣巧合下,就變成了一隻很厲害的陰怨。
可惜,她死時被遮眼、蔽耳,看不見也聽不見,這些年費了好些力氣,都沒能找到當年的凶手。
再加上後來,我無意間曾破壞過她幾次好事,所以一股怨氣無處發泄,就統統撒在了我的身上。
聽洪舒這麼一說,我汗毛都快立起來了,大半夜的,這死娘們跟我講述這麼嚇人倒怪的事兒,這擱誰能受得了?
尤其當聽她講到,在頭頂上釘入一根鐵釺子時,讓我不由得回想起了靜清說過的那根玉釘,那同樣是曾經鑲入過人的腦骨裏,帶有極大的陰煞氣。
我接連喘了好幾口,又晃蕩了一下腦瓜子,這才把這些腦補的嚇人畫麵,給甩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