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師父,我在這小香包裏,添加了艾葉末、蒼術、冰片等,防病清神,效果最好。”
黃鸝笑嘻嘻的說著話,走到距離我還有一米左右時,就頓了頓;而後她曲著小腿一蹦,直接跳到了我的麵前,平伸的手掌心上托著香包。
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瞬間就鑽進了我的鼻子裏。
天藍色的香包上,繡著白色的圖案,像兩隻……大鵝,彎曲著脖頸,引頸朝天。
我注意到,香包上針腳細密,跟俺妹子縫羽絨服的手法,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旁邊垂下兩條穗子,黃澄澄,順滑、光亮。
我心想,黃鸝既然把我的情況打探的很清楚,卻還要送我這個香包,想來應該是要借我之手,轉給俺妹子的。
這城裏小娘們,考慮的就是周全,知道我心疼俺妹子,所以把白玲的那份禮物也帶上了。
這麼一想,我對黃鸝的好感,又嗖嗖增加不少。
我盯著她右手的小拳頭,心說這裏麵握著的,又是什麼呢?
“勝利師父,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第二份拜師禮哦!”
黃鸝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不等我發問,她就慢慢攤開了右手。
掌心上,多出一顆滴溜圓、暗黃色的珠子來。
珠子有鵪鶉蛋大小,細看之下才發現,裏麵還有水霧一樣的東西,散出一副圖案來,具體像什麼卻說不清楚。
“這是——”我愣了愣,瞅著黃鸝問道。
“我父親在城裏做古董生意,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年,他送了這個給我當禮物;現在,我把它轉送給勝利師父,當做拜師禮呀!”
黃鸝忽閃著大眼睛說道,當她眨動時,我好像能感覺到,她長長的眼睫毛能扇出風來。
盡管我臉皮一向比較厚,可聽到黃鸝這麼說之後,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艸的,人家親爹送給閨女的生日禮物,我咋好意思拿?
我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送了我一個香包,那就夠了,這玩意兒我可不能要。再說了,咱們農村也不講究這些,收徒弟就是看緣分,哪在乎禮輕禮重?”
說這話時,我還在心裏暗想,人家把清白身子都給了俺,還要毛的自行車?差不多就行了,可別再蹬鼻子上臉。
黃鸝小嘴兒一抿,大眼睛哢吧了兩下,像是要哭,“不行啦,勝利師父,人家都給你準備好了,你怎麼能不要呢?你是嫌棄這份禮物不好嘛?”
我搖了搖頭,心說我哪會那麼計個啷(計較)?黃鸝就算送我一顆溜溜,我都得挺高興的,唯獨這份禮物太珍貴,我是真沒法收。
我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黃鸝一聽,就笑了,眼睛彎彎著像月牙兒,“啦啦啦……原來勝利師父這麼心疼人家呀!其實,這也不是唯一的一顆,父親送給我一對兒呢。”
黃鸝把純白的毛衣往下扯了扯,我就看到她脖子上掛著一條紅線,紅線下麵,正墜著顆一模一樣的暗黃小珠子。
既然黃鸝這麼誠心,又不是唯一的一顆,那我就不好意思再推辭了。
黃鸝看我收下,高興地蹦了蹦,從身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細細紅繩,從珠子上穿過,幫我戴在了脖子上。
我心裏一陣苦笑,心說脖子上本來掛著王寡婦送的墜子,再加上這顆珠子,可就掛兩樣了;這下可好,一走道,滴爾啷當的,可倒歡實。
嘮嗑時,我問黃鸝還疼不疼?
她羞紅著笑臉,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眼睛裏卻閃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