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我原本的想象,差距可就太大了。
我還以為,魈皮蛻掉之後,會軟塌塌的堆在地麵上。
哪兒能想得到,它會這麼硬,竟像盔甲似的、立而不倒。
我貓著腰、左右晃了晃,發現這樹洞很奇特,竟然是向地下延伸的。
也不知道這顆老樹,生命力咋那麼旺盛,都鑽出這麼大一個樹洞了,竟然還沒死。
我在離魈皮不足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那股腥臭味已經濃到了極點;跟胡雅陰物的腥臭味兒,好有一拚。
正對著我的一麵,應該是山魈的前身;在它胸前,有兩處明顯的鼓脹。
臥槽——
我咋都沒想到,這竟然是一隻女山魈!
我確定,這跟整死張大千的那隻女山魈,絕不是同一隻。
因為那隻老早就跟活人落過親念、殺過人,不可能這麼晚才蛻皮。
我就琢磨著,這兩隻山魈之間,有沒有啥聯係呢?
捂著鼻子愣了一會兒神,我又仔細在魈皮上照了照。
果然跟《陰陽》上描述的一樣,上麵咧咧巴巴、粗糙的像鬆樹皮。
在空殼裏麵,還有前三後四,共七根黑筋,有小手指粗細。
一眼瞅過去,就像是有七條長蟲,沾在上麵似了。
猶豫了一下,我就在那上麵摳下一小塊魈皮來,琢磨著等回到自個兒家後,慢慢研究。
黃幺婆說過,隻要不動魈皮就行;我這不算動,我這算摳,也不影響整個啷,怕啥捏?
幾分鍾後,我從樹洞裏退了出來。
黃幺婆也沒起啥疑心,領著我倆朝著頭道荒溝方向走去。
其實在剛碰麵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黃幺婆的手裏拎著個膠絲袋子,看著鼓鼓脹脹,可重量卻很輕。
要不,黃幺婆絕不會一隻手,還拎的這麼輕鬆。
我也懶得多問,反正等到地方了,一看便知。
“阿婆——你說,咱們荒溝村兒,會不會出現第四隻陰怨?”路上,我把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雖然對黃幺婆有些提防,不過不管咋說,我倆都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你說啥?竟然出現了第四隻陰怨?我的天兒媽呦,難怪啊——”
黃幺婆的反應很激烈,瞅她那一驚一乍的架勢,就好像冷不丁聽到,有人在刨她家祖墳似的。
黃幺婆說,最近她的鬼奴說,在荒溝村兒附近,發現一些陌生的陰殤。
從它們身上的氣息,就能夠斷定出來,它們不屬於胡雅、洪舒和大櫻子。
黃幺婆也曾懷疑過,荒溝村兒地界內,出現了第四隻陰怨,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對方的蹤影。
當黃幺婆說到這兒,我就愣了愣,心說澤傑的蹤跡,好像並不難找吧!
昨兒個,可不就讓我給碰上了?
“勝利,你是在哪兒得到這個消息的?”黃幺婆問道。
我也沒啥隱瞞,就把藍大先生的事兒,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等我說完,黃幺婆就連連搖頭,說奇怪了,他這個陰陽先生,又從哪兒冒出來的?
黃幺婆琢磨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藍大先生此行的目的,不過隨後,她倒是解開一個疑惑。
那就是:那隻血鬼絕不會是血鬼降。
黃幺婆說,如果是血鬼降,那陰鬼必定會鬼哭狼嚎、淒慘尖叫不絕於耳。
它也不會掩藏對陰陽先生的強烈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