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生活水平有限,咖啡是個奢侈的東西,加上沒有具體的廣告宣傳,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咖啡是什麼。

但一聽這個洋氣的名字,就知道價格不便宜。

喬芳平時穿著講究,反觀關大河,卻很樸實。

她看過他穿了一次便衣,袖口還縫了補丁,這樣節約的一個人聽到媳婦大方的花錢請人喝咖啡,少不了會訓斥一頓吧?

關大河麵上並沒有應綰綰想象的那般生氣,他道了謝,步伐匆匆的去迎喬芳。

應綰綰有些失望,努了努嘴往回走。

到家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提起煤球爐子底部的進風口鐵片通風。

到水缸邊拿舀子添了兩舀水放到高壓鍋裏燒水洗漱,順手拿了兩隻雞蛋放進去煮當夜宵吃。

進臥室拿了一本故事會坐到爐子前邊烤火邊翻看。

蕭南風的書基本是一些名人些的名著,他好像偏向看外國人寫的東西,桌肚裏放了不少,有的都被翻舊了。

他不在家的時候爐子滅了一時找不到硬紙殼廢報紙引火,她就拿那些書代替了。

奇怪的是,他的書都讓她敗完了,也不見他說她一句不是。

低頭翻了兩頁故事會,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隨後就聽到對麵悶的一聲甩門板的聲音,心想,關大河這是怕在外麵發火影響形象,回家秋後算賬嗎?

花了那麼多錢,這喬芳這回估計得脫一層皮哦。

爐子上的水開了。

合上故事會,兌水梳洗。

忙活了好一陣,蕭南風還沒回來,敷完臉,反鎖房門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伸手關燈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綰綰,開門。”

“等等。”披上棉衣下床,避到門後嘟囔,“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能去哪兒?”

蕭南風進屋,隨手掩上門。

應綰綰瞥見他手裏捏著一個土黃色信封,抽過來,“誰來的信?”

一看寄信人署名蕭清儒。

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蕭南風眸子閃了閃,“我爹寄的,爺爺臘月二十六八十大壽,他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是有家人的,可是她呢?

怎麼沒人聯係她啊?

今天都臘月二十了,那豈不是這幾天就得準備著去他老家?

對於他的家人她腦子裏完全沒印象,到時候見麵認不出他們她不得露餡?

她要怎麼解釋?

蕭南風跟著她後麵進臥室,瞥見眉頭緊蹙的應綰綰,“不想回去?”

應綰綰舒展眉毛,淡淡一笑,“怎麼會?既然是過壽該買什麼禮物啊?”

“禮物就不必了,隻要心意到了就行。”

“總不能空著手啊,多難看?”她脫了衣服重新鑽進被窩。

蕭南風從上衣胸口的兜裏掏出一張存折,放到床頭的桌子上,“這裏麵有些錢,你看著買一些。”轉身出門。

應綰綰一聽說存折,眼睛亮了亮,這是把財政大權交給她了?

臭男人!

不聲不響的心思還挺細膩呢。

爬起來拿過存折,看了一眼走出房間的蕭南風。

打開,上麵一連串阿拉伯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一行行數字上蓋滿了紅印戳,取的最多的一次是一千。往後的每個月基本三五百的取,掃到後麵的餘額,還剩兩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