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綰綰的心提到嗓子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湖麵的走動的人,問道,“他們不怕掉下去嗎?太危險了吧?”

蕭南風淡淡的掃了一眼,“都不是小孩子了,即便是有危險,也是自找的。”

“......”

“還是要提醒一下吧?萬一掉下去,那還得了啊。”

“你試試他們會不會聽你的?”蕭南風偏頭看了她一眼。

“......”

走了近大半個小時左右,應綰綰腳底磨出一層汗,腿發酸,“我家到底在哪兒?再走下去,我腳都要生出味道來了。”

蕭南風無奈道,“前麵的村子就是了啊。”

看著眼前一排排低矮的四合院式的茅草屋,連牆頭都是土坯,對蕭南風父母態度上的冷淡,理解了十分。

這裏窮成這樣,蕭南風家卻在城市住著小樓。

兩人之間的差別太大了!

擱她換成他的父母,她也得反對這門親事。

她感歎道,“我嫁給你,還是嫁入了豪門呢。”

蕭南風被逗笑,“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啊。”

村口小賣部聚集了不少人,蕭南風和應綰綰剛靠近。

一道屬於女人的粗放聲音傳來,“喲,我當這是誰呢,這不是村西頭老應家的綰綰嗎,一年不見,我都不敢認了。”

應綰綰循著聲音望過去,隻見一長相顯得刻薄,穿著黑色舊式麻布棉衣棉褲,頭上裹著綠色頭巾。

腳上穿著高木屐黑色絨布棉鞋的中年婦女,嘴裏吐著瓜子殼,正一臉嘲諷的看著自己。

她邊上站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頭發亂糟糟,五官勉強算清秀,身材可能是因為穿老棉衣,亦或者是生孩子的緣故,看著顯得十分的臃腫,也是一臉敵意的目光看自己。

應綰綰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對麵的中年婦女是誰,抬手拉了一下蕭南風的袖子。

他隨之微微下低頭,壓低聲音提醒,語氣透著一絲危險的冷凝,“她就是你鬧的要死要活的那個前對象的媽,邊上那個是他媳婦。”

應綰綰:“……”

忽視他語氣中的妒忌,幾不可見的眯了一下眸子,哦了一聲,拉長尾音,“是嬸子啊,這一年沒見,我也沒認出您來呢,看您的樣子,老了有十來歲啊,是日子過得不舒心嗎?”

馬翠花一聽,原本上揚的嘴角闃然一收,正眼打量應綰綰。

當初這個臭丫頭被男人從水庫撈上來之後,人醒了以後精神就不正常了。

一整天神神叨叨的,加之這蹄子隨即就嫁了人,為此她兒子沒少埋怨自己。

這會兒看著,這蹄子不僅像是恢複正常了,而且性子也比以前剛硬了。

“個小蹄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說誰老了十歲?”她今年才四十五,加上平時農活做得也少,村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哪個不羨慕她顯年輕?

而且她兒子還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畢業了可是要到機關單位端鐵飯碗的,這村裏誰見了她不奉承幾句?

村長都得給她幾分麵子呢!

還有這個賤蹄子以前見她,不也規規矩矩的任由她冷嘲熱諷不敢回嘴嗎?

現在嫁了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臭小子,瞎嘚瑟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