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明有些著急。
辦公室的門，他進來的時候就關了。
他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確定安全，這才硬著頭皮上前幾步，小聲道：“醫生，我想請你幫個忙。
但是，不是買藥的事情！
是別的事情。
是你舉手之勞就能辦的事情。”
許言一心中更不安：“舉手之勞，二十萬，這錢來的太容易，我可不敢幹！”
李衛明一聽，更著急了。
他伸手擋在唇邊，極小聲道：“醫生，你那個植物人病人方靈薇，躺了二十多年了。
她自己遭罪，家人也跟著來回奔波，遭罪的很！
醫生啊，她反正也醒不了。
你不如幫個忙，拿了這錢，然後……然後把她氧氣給斷了！”
許言一麵色一變！
他霍然起身，繞開李衛明，衝過去將辦公室門打開，怒道：“滾！
我們中國的醫生都是有醫德的！
我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你要是再糾纏不休，我就報警了！”
李衛明一聽要報警，嚇得趕緊走。
邊走邊道：“醫生，我說著玩兒的，是假的，假的。”
他很快就消失在許言一的麵前。
許言一站在門邊，細細想著今天的事情，總覺得奇怪。
他不做停頓，迅速來到了方靈薇的病房裏。
此刻，還不到高級特護過來給方靈薇按摩擦洗的時間。
房間裏很清冷。
窗戶微微開著，透著清風與桂花混合的香氣。
許言一站在門邊，望著安靜睡著的方靈薇，目光又從她床邊的各種醫療機械上細細掃過，發現她心跳正常，血壓正常，呼吸也正常。
病房門敞開。
他走進去，大大方方地在方靈薇床尾的沙發上坐下。
想起藍寶珍一把年紀堅持不懈地照料自己的閨女。
許言一就非常感動。
他又起身，走到床尾，拾起掛在床尾欄杆上的每日護理記錄。
從上麵找到了家屬藍寶珍的手機號碼。
很快。
正在逗麥兜說話的藍寶珍，手機響了。
她一看，是許言一的號碼。
這個號碼她存了有些日子了，但是從來沒打過。
心下不由緊張起來，害怕女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宋臻等人齊齊望著藍寶珍。
都覺得藍寶珍的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
車廂裏安靜下來。
再加上藍寶珍摁下了揚聲器。
以至於，他倆電話裏的對話，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
“許醫生？”
“是方靈薇女士的母親嗎？”
“是我是我！怎麼了？是不是我女兒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今天有人過來想要買走方女士的全部入院資料，被我拒絕了。”
聞言，眾人鬆了口氣。
大家都知道，是宋臻幹的。
可是，許言一緊跟著又道：“剛才還有個人，想要賄賂我，讓我拔了方女士的氧氣。”
眾人麵色一變！
藍寶珍更覺得心髒被人緊緊握住，隨時會擠碎：“什麼？！”
許言一：“我拒絕了。
但是我辦公室有監控。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給你們。
不過你還是要跟家人商量一下，查查原因，或者輪番在病房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