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嗯。”
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還在為宋鈞的反常而詫異。
腦海中掠過無數可能，卻又覺得不可能：“舟舟，你說小鈞最近奮起是不是有些反常？”
顧心舟仔細思索，清麗的瞳孔劃過一絲光亮：“我覺得很正常呀！因為當年，你不也是因為生母的離世，才會發憤圖強的？”
宋臻身形一頓。
顧心舟感受到他的僵硬，馬上改口：“對不起對不起！”
“傻丫頭。”宋臻溫柔笑著，摟過她的肩，邊走邊道：“你我之間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因為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
一道彩虹懸掛在顧心舟的嘴角。
她小手悄然圈住了宋臻的腰，安然地靠近他的懷中。
宋臻走著，緩聲又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當初媽媽去世，我心灰意冷，父親再娶，我更是冷上加冷，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了。小鈞跟我情況差不多，母親不在了，父親根本靠不住，好在他有我這個大哥，不至於絕望到輕生。我帶著他從中國去意大利，一路上他雖然悲傷，卻也從未動過要怎麼發奮、或者怎麼輕生的念頭。他的轉變是突然之間的。並不是從他母親離開就有的。”
顧心舟也認真想了想，當初宋鈞在意大利，還幫著帶孩子呢，還想著要給侄子們做個好榜樣呢。
“宋臻，我覺得，是在他上課之後，他就不對了。”顧心舟挑出時間點：“就是上課前，他還纏著祁磊給他充話費呢，那會兒跟個孩子似的。上課後，進了臥室，我們就沒理過他，我跟凱希出去出事，後麵我就不知道了。”
宋臻的腳步瞬間頓住！
顧心舟抬頭看去，但見他星目中隱隱輕顫，不忍地對她說：“該不會，他聽見了我們的談話？”
顧心舟：“天！”
不多時，宋鈞來了。
他把宋臻的大衣裹在身上，多了一份不屬於他年紀的成熟，整個人看上去沉重了不少。
懷裏，抱著他的電腦。
看見宋臻，他跑上前，臉上沒有多餘的微笑，有的隻有迫切跟焦急。
“大哥！我現在可以開始了！”
以前，他最喜歡的就是顧心舟。
他可以忽略宋臻，卻絕對不會忽略顧心舟。
但現在，他連他的小舟舟都不管了！
宋臻夫婦安靜地望著眼前的少年，紛紛為他感到心疼。
宋臻拿過他懷裏的電腦，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滿地說著：“你今天穿著這一身上學去的？你才高二，不需要把成年人的成熟強行加在你的身上。”
宋鈞臉上有過一絲不自在，認真道：“我以前的衣服太花了，大多是連帽的衛衣、牛仔褲、球鞋，我不喜歡那樣。我發現大哥的衣服就很好。大哥，你不用專門給我買，我就撿你剩下的穿就行！”
顧心舟撲哧一笑：“你大哥的衣服，全是世界頂級品牌的，給你穿，你還說是撿的？”
宋鈞仰起頭，反正，他要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
宋臻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著：“明明是個小孩子，不要佯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