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機屏幕,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從信息內容來分析,這應該是呂劍南發來的,因為除了他之外,我沒救過其他的人。

但是他是從哪裏知道我的手機號的,我就不得而知。

我自然沒回信息,又擔心他會再打過來,我索性關了手機。

次日早餐的時候,我把呂劍南晚上打電話給我的事告訴了華辰風,他拿過我的手機去看,然後直接打了過去。

結果電話通了,但沒人接聽。

“他知道是我打的,所以他不聽電話。”華辰風把手機還給我。

“他知道是你打的?”我表示不解。

“當然,難道你會給他打電話?”華辰風反問我。

我想想也是,我是絕對不會給那個變態打電話的,華辰風分析得很對。

“完全不用理他,當沒這回事發生。”華辰風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但心裏卻覺得怪怪的。

下午的時候,在蔣軒龍的安排下,我第一次見到了沈豐的合夥人陳岩。

這一看就是典型的技術宅男,穿著黑色的休閑短袖襯衫,藍色的牛仔褲洗得有些發白了。

略顯蒼白的臉上架著鏡麵很厚的眼鏡,表情木訥,簡單的打招呼的兩句話,都說得有些僵硬。

自我介紹後,他也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多的話語,然後就大口地喝咖啡,一大杯咖啡竟然被他幾口就喝完了,他依然沒有任何想要和我說的。

我隻好讓服務員給他再續一杯,他竟然也沒有拒絕。

這人是個技術天才,但明顯不善於交際,如果沈豐退出藍海科技,由眼前這個技術男經營公司,恐怕公司會很快被競爭對手給擠垮。

這是我見到陳岩後的第一反應。

和這樣的技術男,我知道再拖下去,肯定他也不會說出什麼對我有利的話來。

我也就沒必要說些套路話了,直接開門見山,“我想買你手裏的股份,你開個價。”

我問得簡單,他答得更簡單,“不賣。”

直接連價格都不報,就直接說不賣,這態度確實是夠堅決。

“多少錢你都不賣?”我不甘心地問。

“不賣,多少錢都不賣。”陳岩答。

這談話瞬間就陷入了僵局,而且僵到好像根本沒法繼續下去的程度。

但我還是不甘心,我隻信這世上買不到生命,但我不信有買不到的公司。

“你連條件都不提,那我們真是沒法談。”我笑著說。

“給什麼條件,我都不賣。”陳岩透過厚厚鏡片看向我的目光,無比堅定。

“但目前藍海科技的困境你心裏很清楚,你和沈豐,必須要有一個人退出公司。隻有你們公司的內部問題解決了,別人才有可能給你們注資。沒有任何投資者會把錢投給一家兩個創始人有矛盾的公司。”

這一次陳岩竟然激動起來,張著嘴似有話要說,但又沒有說出來。

“你想說什麼,盡管說。我會認真地聽。”

“我和沈豐沒有矛盾,是他自己變了。他整天不做正事,熱衷於騎馬和各種交際,還挪用了公款去買奢侈品。是他先放棄了我們的事業。”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所以你認為是他的錯,你不肯放棄公司,但他也不肯放棄,他認為你要強行踢他出局。你們這樣僵持下去,這公司最後隻會被拖到不值錢,到時你們誰也撈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