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時,在他的麵前是一片幽深黑暗的狹長峽穀。在這片峽穀之中橫躺豎臥,層層疊疊。一個摞一個的全都是死人!
武毅文一看見這些人身上穿的鎧甲,還有他們腦袋頂上禿了一大片的發型,他就覺得自己的腦袋發出了“嗡!”的一聲,頃刻之間就是一片眩暈!
隻見他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一個一個翻看著周圍的那些屍體。他拽起起一個,下麵還有一個。翻過一層,下麵還有一層!
成千上萬的西夏人屍體,還有他們死掉的戰馬和破碎的甲胄,一片片折斷的箭矢、彎曲的戰刀。伴隨著數之不盡的黨項騎兵屍體,從這山穀之中一眼都望不到邊!
武毅文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隨即他就身體不支的用手扶向了旁邊的石壁。
沒想到,觸手就是一片冰冷淋漓的鮮血!
當武毅文如觸蛇蠍般縮回自己手掌的時候,隻見他的手上正沾著一條細細的黨項人發辮,上麵還帶著一塊核桃皮大小的頭蓋骨!
“要是逼急了,母豬也能上房!”
這個時候武毅文一抬頭,就見石頭坡的頂上,那個提他過來的年輕人雙手叉著腰,笑著向他說道。
……
“有多少?”
“差不多一萬一”
當武毅文再次沿著石頭坡爬到坡上之後,他隨即就向著沈墨問了這麼一句簡短的話,然後沈墨也對他作出了回答。
隨後,就見武毅文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了一片碎石之中!
“我跟你幹!”隻見武毅文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上早已冷卻的鮮血,斬釘截鐵的對著沈墨說道。
“想殺黨項人?”沈墨笑了笑,隨即帶著他走下了石頭坡。
然後,就見他帶著武毅文,走到了一個身穿著絲綢衣服的年輕人旁邊。
隻見沈墨隨手從旁邊看守的黑甲軍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然後就把它塞到了武毅文的手上。
“這家夥是黨項王族,西夏鐵鷂子副帥。”隻見沈墨指了指那個臉色一片煞白的年輕人,向著武毅文說道。
“你可以殺了他,就當是替你的家人報仇好了。”
這個時候,就見武毅文聞言,隨即狠狠的攥住了手中的刀柄!
然後,就見他咬著牙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李萬吉。
“不,”
隻見這個西北漢子臉上神情變幻,隨後從他的嘴裏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就見武毅文轉了個身,隨後向著沈墨說道:“剛才小人暈了……將軍率軍殺敵,殲滅西夏鐵鷂子一萬餘。我漢江一線的萬千百姓,無數的冤魂,如今大仇得報……”
“小人替利州東西兩路百姓,拜謝將軍恩德!”
說著,隻見武毅文隨即原地重重的向沈墨叩拜了下來!
“保家衛國,軍人份內事爾!”沈墨隨後恭謹的回禮,然後伸手想要拉起武毅文。
“您先等等!”這個時候,就見武毅文隨後避開了沈墨的手,然後就見他跪在原地轉了個身,向著周圍的墨字營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