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時辰之後,這場恐懼血腥的盛宴餘韻猶存,餘波依然蕩漾在所有人的心裏。
掙紮的百夫長已經不再嘶吼,他成功的打破了強酸注射入血管之後,一個時辰的生存記錄,還在繼續向著一個半時辰的新記錄掙紮。
地上的那些蹺蹺板已經不再活躍,但是上麵的30名金兵還在像厲鬼一樣跳動著,他們還要在這樣痛苦上一天一夜才死。
而金兵獨虎和術魯,這兩個黑號姓氏的小兵,如今已經重新騎上了他們的戰馬,穿戴好了盔甲。
在他們的脖子上,每人都帶著一個玻璃製成的強酸項圈。
沈墨和他的部下,正在把金軍的衣甲往身上套。他們還要把座下的河曲戰馬換成金軍的蒙古馬。
如今的獨虎和術魯,每個人都親手用殘忍的方式殺害了幾名自己昔日的袍澤,他們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此刻的獨虎就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幽魂,他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在一場噩夢中一樣,周圍的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渾渾噩噩的連手腳都不聽使喚。
他的人生在這一刻拐了一個大彎,如今他滿手都是自己戰友的鮮血。
他隻覺得自己跟從前的一切,都已經被那個叫沈墨的魔鬼一刀割裂開來,至此再無絲毫關聯。
這個時候的沈墨也穿戴好了鎧甲,他跳上馬背之後,伸出手去拍了拍獨虎的肩頭。
玻璃項圈和他頸部的鐵甲相撞,發出了輕微的叮咚聲,這聲音讓獨虎霎時間打了一個冷戰,滿頭的虛汗“唰”的又冒出來一層。
“別弄得自己失魂落魄的,”隻見沈墨拍著他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道。
“過了這一關,你就是我的手下,你不再是一名小兵,而是一名女真族將領……當然了。”
這個時候,就見沈墨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作為代價……你的靈魂,永遠都是我的。”
……
勃術魯率領的拐子馬拉開了大網,一路向前壓迫,眼看著就已經過了平柯橋。
前方四十裏,就是黃河岸邊的楚州城。
此時的勃術魯,感覺自己就像是正在把漁網一點一點的拉上漁船的漁夫,眼看著水裏麵就隻剩下了一點點網底。
那條大魚就在網裏,再往前走不久,他就可以看到對方撲騰著,在絕望中垂死掙紮的景象了。
此時此刻,他手中的一萬拐子馬分成了十個千人隊,每個隊伍之間相隔五裏,拉成了一個寬大的陣線。
他有信心,他的每一支拐子馬千人隊單拿出來,都可以在正麵對戰中滅掉對方這支輕騎。
更何況,隻要戰鬥打響,周圍的幾支千人隊立刻就會趕過去圍攻,把對方死死的裹在自己的羅網之中。
也就是說,對麵的那支部隊,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一絲生存下去的希望!
……
就在同一時刻,
在運河東岸,東北麵20裏遠的地方,勃術魯手下的一名猛安千夫長正帶著自己的千人隊拉開陣型,在平原上緩緩的搜索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