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助理悄悄的瞥著後視鏡裏眉宇間隱有悅色的敖總,知道他今天來給譚允允捧場是為了膈應那個被家裏硬塞的女人。

“敖總,剛才老夫人來電說,讓您今晚務必回家聚餐。”

話落,敖錦年的臉瞬時就陰了下來。

聚餐,意味著要和那個虛榮的女人共處一室。

這三年不管他怎麼冷淡以待,甚至放任身邊的女人折磨斐清,玩出了花兒,她都無動於衷。

跟在敖錦年身邊這麼久,萬助理見多了斐清的遭遇,同時也佩服那位少夫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到底是愛太深還是所求不一般?難說。

斐清在房間裏休息的睡了一會,還是感覺不太舒服,於是趁著空閑開車前往醫院。

“你這種情況可能是腰椎或頸椎出了問題。”醫生粗略的看了下斐清腰間被威亞勒出的青紫,“去做個精密的檢查吧。”

在等待檢查結果的時間裏,斐清接到敖錦年的電話。

“在哪?今晚回去吃飯。”那頭傳來敖錦年一貫冰冷不耐的聲音。

“在醫院……”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斐清怔怔的聽著忙音,她怎麼又忘了,敖錦年隻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關心她在哪。

自從十五歲那年被老夫人接走,到如今,她已經在敖家呆了整整十年。

第一次見到他,斐清就聽到了自己“咚咚咚”飛速加快的心跳聲。

心裏有個聲音在狂喊,就是他,就是他!

喜歡敖錦年,很愛敖錦年,就是這般沒有道理。

所以,斐清在老夫人的支持下,頂著他厭惡失望的目光,厚著臉皮的嫁了。

哪怕得到的是敖錦年三年的冷漠,和各種女人的挑釁摧折,她都受著。

斐清一次一次的跟自己說,她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一定可以和錦年好好過的。

然而,現實的冰冷兜頭潑下來,斐清等來的是醫生欲言又止的惋惜。

“斐小姐,檢查結果不太好。你要不要通知親人過來?”

“……我是孤兒。您說吧,我有準備。”

斐清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血親。而且看醫生的神色,結果還是她獨自承受更好。

“經過幾位專家的確診,你患上的這個病,唉,實話說吧,這是一種比癌症還要殘忍的絕症……”

腦子“嗡”的一聲,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醫生,我還有多少時間?”

“靠吃藥緩解的話,還能撐三個月左右。不過也不一定,保持樂觀的心態,對什麼病都有好處。”

站在醫院門口,明明還是烈日炎炎,斐清卻覺得一陣陣發寒,心髒像是瞬間被凍結,提前感受到了冰天雪地。

傍晚——

老夫人滿意的看著一前一後走進來的一對璧人,毫不掩飾的疏離感在兩人之間遊蕩。

都三年了,毫無進展,老夫人不由的狠狠心說道:“你們什麼時候給奶奶生個曾孫,什麼時候奶奶就把剩下的那一半股份給錦年。”

斐清心一顫,曾孫……

注定要讓奶奶失望了,可斐清嘴上卻說道:“好啊!錦年,我們今晚開始努力?”

她想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她想不留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