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場鬧劇出爐,眼看著在場的眾人都是一愣,滿身火氣竟然已經快要壓不住了。
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聞言更是露出憤慨之色,氣急敗壞道:
“既然不遵守規矩,還不如讓他滾出遼國!”
他說著,一伸手指向站在那名棋手身邊的沈涼,滿臉譏諷之色。
“沈涼,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麼貨色!大家可都是來談生意的,無規矩不成方圓的規矩,他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起初,眾人隻覺得落子無悔這種約定俗成的規矩,若是偶爾不遵守,倒是也無傷大雅。
可是這個東瀛人說話過於氣人!這分明是不把華景樓主,也不把他們遼國的規矩放在眼裏。
而沈涼聞言,卻同樣露出滿臉為難之色,隻見他轉過頭對那名棋手說了兩句什麼,那名棋手卻不耐煩的一伸手打斷了沈涼的話語。
這一舉動,無疑再次激怒了眾人。
以至於連高台之上,月清音都不由得冷笑一聲。
“沈公子,看來你看人的眼光不太行,此人看起來連你都不放在眼裏呢。”
沈涼臉色無比尷尬,可是正在此關鍵時刻,他也確實不好再說些什麼。
隻要今日一盤棋局能成,落定了沈家與華景樓的生意,大不了他再與華景樓主賠罪便是。
其中發生了這樣一幕插曲,以至於整個華景樓內的氣氛一時間都顯得低沉起來。
阿景始終雙手負於身後,隻是乖巧的安靜立於月清音身旁,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棋盤上的棋子,並不時記錄著什麼。
然而,隨著落子的清脆聲音響起,卻見那名東瀛男子竟再次臉色大變!竟然用手指著月清音,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
夜北冥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皺著眉,心想自己的女人,連他都舍不得說半句重話。
這個男人,算個什麼東西!
他正準備出言嗬斥,卻見月清音用棋子輕輕敲了敲桌麵,臉色平靜。
“東條先生,既然來了遼國,還希望您能遵守遼國的規矩,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也沒什麼好丟臉的,何必鬧的這般難看呢?”
她的話音落地,卻見那名男子似乎不再需要身後的沈涼為他解釋了,而是口吐蹩腳的遼國話,滿是不可置信道: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耍詐!卑鄙!”
他這句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臉色都是一沉。
兩個人的棋局,每一步落子在下麵都看得清清楚楚,華景樓樓主有沒有耍詐,他們心裏再清楚不過。
月清音聞言不過輕蔑一笑,眸中閃過銳利光華。
“是嗎,看來東條先生這是輸不起了。”
她說著,端起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
“棋藝本就是從我們中原發源而起,之後傳入東瀛,請不要以你們淺薄的棋術造詣來揣測我們老祖宗留下的智慧。輸贏乃是常事,輸,也請幹淨利落,棋品尚且如此,可觀先生人品幾何。”
話音落下,月清音將掌中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扣。
“何況若是依照東瀛禮節,東條先生從下棋之初便對本樓主並無半分尊敬,既然如此,華景樓便謝客了。”
月清音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始終站在一旁神色愕然的沈涼。
看這樣子,他顯然沒想到華景樓樓主的棋藝竟然如此高超。
見他眼中多了幾分驚慌,這才手足無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