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時間,宣京百姓的生活風平浪靜,殊不知上方的動作從未停止。
有了陛下欽點的侍衛隨著月家的夥計親自上門送貨,眼看著收賬的進度進行的無比順利,月清音昨夜仔細翻看了一番賬本,似乎這才明白了幾分月叮伶的意思。
原來主動幫她記賬、幫忙是假,想一探諸位大人的財力才是真。
隻是眼下,月清音還沒想通月叮伶怎麼忽然想知道這些,是蓄意而為,還是有備無患。
而禦書房內,隻聽她柔聲道:
“這批收集上來的賑災款,月府已經徹底清點完畢,陛下準備何時納入國庫?”
皇帝聞言從賬本中抬起頭來,見月清音這副恭敬模樣卻笑意盈盈道:
“你確定賬已經算好了?此事可是個苦差事,別一不小心還讓月家倒貼了銀子。”
“算好了陛下,就算真的倒貼也可以用到災民身上,想來父親知道了也會相當欣慰的。”
畢竟這件事由月清音一手操辦,借的卻是月家的名聲,皇帝也就是禮節性的客氣客氣,漂亮話誰不會說呢?
“也罷,既然如此晚點我讓戶部親自去月府取吧,做這麼多你也辛苦了。”
“為君分憂是月家的榮幸。”
月清音雖然仗著皇帝對月家的寵愛做了不少越矩的事情,但上次她幫別人‘坐實夜北冥行賄’一事皇帝卻未必知道她本意是想幫夜北冥,眼下言行舉止也時刻注意著比以往謹慎小心些。
“對了,北冥有沒有跟你說過北寧使臣之事……”
“是,夫君與兒臣說過了。”
“是嗎,那就好。”
見月清音似乎沒什麼別的意見,皇帝也不由得舒展了半分眉頭。
畢竟月清音之前和夜北冥成親時還鬧的那般沸沸揚揚的,如今看來卻是溫順乖巧了不少。
“北冥是個好孩子,比老五讓人省心,清兒,你的選擇是對的。”
不知為何,皇帝輕歎一聲,竟說出這麼一句話。
月清音聽在耳中,麵色不變,卻覺得心驚!
若是沒有經曆前世那些事情,隻怕是她也不會多想,可是眼下再聽皇帝說上這麼一句,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
莫非……皇帝知道夜景煥的狼子野心不成?
“清兒年少輕狂不懂事,與夫君鬧了些不愉快,但如今兒臣夫妻二人相處極好,陛下放心吧。”
她話音剛落,卻聽皇帝的語氣仿佛恢複了幾分往常的輕鬆愜意。
見她這樣說,便不由得挑起眉來揶揄道:
“是嗎,那清兒準備何時讓朕抱上孫子呢?”
“咳!!!”
皇帝一開始就給月清音賜了座上了茶,隻是月清音稟報賬目的事情,這才站了起來。
如今她一口茶剛剛喝進嘴裏,猝不及防聽見皇帝這樣說,卻險些噴了出來!
想起這些時日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除了起初還擦出了幾分令人心癢的火花,近幾日來卻確實不曾……
想到這裏她俏臉通紅,還沒來得及順過氣來,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道低沉語聲。
“父皇問她這些作甚,此事不全得看兒臣嗎。”
月清音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眸子,愕然看去,卻見熾盛的陽光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夜北冥一襲深紫色蟒袍闊步而來,看樣子是入宮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她下意識看向夜北冥腰間從原來的金鏤盤龍扣換做了如今的珍珠紐子,腦海裏不由得想到那日自己險些撕了夜北冥的衣裳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