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到了人,乘坐馬車來到皇宮的路上,月清音卻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
腦海裏的畫麵紛亂閃爍,她隱約記起前世她似乎聽人說過,北寧這次來根本不是誠心求和,甚至還想兜售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遼國,就是俗話說的搶錢還要送東西,也不知道是些什麼。
馬車緩緩停下,月清音忽然睜開眸子,卻迎上夜北冥擔憂的眼光,倒映著她的容顏。
“清兒,你臉色不好,哪裏不舒服嗎?”
月清音眨了眨眼,身子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短短這一路,她竟然睡著了……夢裏紛亂喧囂,可能是連帶著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畫麵。
“夫君我沒事,可能剛才發夢了。”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眼光略顯茫然的看向馬車外。
“我們是不是到了?快進宮吧,別讓陛下等久了。”
兩人下了馬車,在宮門前等著一步之遙的北寧使臣。
巴圖和巴雅爾,緊跟著兩人身後還有幾人,卻身著一襲淺藍色長袍。
兩人引著幾人來到午門,入宮檢查前卻見夜北冥忽然扭過頭看向巴圖。
“對了巴圖,把你腰間的東西留下,離開皇宮的時候會還給你們。”
夜北冥實在不像是一個熱情的向導,言語間都透著幾分冰冷生硬。
月清音發現巴圖幾人臉色忽然一變,滿臉緊張的捂著腰間鑲嵌寶石的皮革刀鞘瞪向夜北冥。
“夜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彎刀可是我北寧人的命!”
“嗬,覲見陛下可不能帶著你們這些寶貝進去,不然要的就是你們的命。”
夜北冥語氣生硬,背著手看向幾人,眼光間盡是壓迫感。
月清音這才注意到包括巴雅爾在內的幾人,腰間都掛著兩三樣東西。
彎刀,火鐮和煙荷包。
她皺了皺眉,不曾說話,卻見幾人神色糾結了半晌,終究是一臉痛色的解下了腰間的物件,扔進了一旁侍衛提前準備好的箱子裏。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微微黑了,卻沒有幾人的臉色那麼黑。
月清音和夜北冥領著眾人跨入大殿,殿內已經是一派歌舞升平。
“陛下,北寧使臣巴圖皇子,巴雅爾公主已經帶到。”
他說完這話帶著月清音讓到一旁,便見巴圖等人走上來在金池前單膝跪地,單手放在胸前恭敬道:
“吾乃北寧國使臣巴圖,覲見遼國陛下!”
群臣沒見過北寧人,看向幾人的目光帶著滿滿的好奇,見到幾人單膝跪地之際卻又猛地神色一變,反觀皇帝似乎沒什麼惱怒之色。
夜北冥方才在馬車上跟她說過,尋常來說單膝跪地就是北寧的最高禮節,不必大驚小怪。
夜北冥差人引著幾人落座後,自己便帶著月清音回到了屬於他們二人的席位上。
隨著聲樂繼續響起,月清音剛一坐下便隱約覺得兩道異樣的眸光激射而來。
一道,來自於夜景煥。
月清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卻緊接著轉頭看向目光呆滯看著自己的巴圖,想起那日王之柔與她說過的話,眉間輕蹙。
好在今夜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北寧使臣剛到,當務之急就是吃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