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若不是從商姮娥口中親自說出來,月清音根本就想不起那日的事情。
更甚者,她根本不知道管家伯伯竟然殺了那兩名男子。
不過,月清音倒不覺得同情,反倒是覺得他們二人罪有應得。
“帶我走的男人,是我的父親。”
“我家本也是蘇城數一數二的大戶,隻是後來父親染上了賭癮,敗光了所有家產。”
“母親生病沒錢醫治,沒挺過當年冬天便去了。”
柔荑拂過她的臉頰,細細描摹著她的容顏。
“後來,父親終於想到了我,隻是我沒想到,那年那日是我與他難得的見麵,也是最後的見麵。”
月清音隻覺得腦子裏一團亂麻,仿佛一股火自下而上席卷了全身,讓她連抬起眼皮都覺得費力。
溫潤的柔荑宛如六月的春水,令人昏昏欲睡。
“月清音,我本是應該恨你的……”
“父親從前待我好過,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對待妻女無微不至有求必應。”
“至少在當時,我還是很敬重父親的。”
她的語聲中染了幾分薄霧般的哀怨,又仿佛摻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麵。
“可他畢竟是死了,死在你的手下。月清音……”
她說著,嗓音中帶了幾分沙啞,指尖順著她的脖頸,緩緩來到了胸前。
“你說我究竟是該恨你,還是該謝你?”
她喘息粗重,神思已經被徹底燒成了一團亂麻。
耳畔斷斷續續的語聲終究化作一片嗡鳴,她渴望來一碗冰冷的水,可以止住身體裏的火。
胸前溫潤的柔荑所過之處仿佛撫平了身上的烈焰,卻又燃燒起越發細密的星火。
“好熱……”
她喃喃出聲,雙眸緊閉眉間輕蹙,臉上的殷紅漸漸染上了脖頸,入目之處一片桃粉。
看著少女纖細的身子,商姮娥眼光深了深,喉頭滾動間,想說話,連聲音都沙啞了幾分。
柔荑掙紮著想要伸向衣襟,耳畔卻忽然傳來一聲低沉冷笑,蘊含著無盡殺意。
“看來浮香樓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獨到。”
商姮娥聞言,露出幾分驚愕之色!
回頭之間,她甚至沒經過過多思考,懷中抽出刀刃頭也不回的襲向身後之人。
孰料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卻被一雙大掌狠狠捏住手臂,力道大的仿佛要將她的骨頭粉碎。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動?真是好大的膽子。”
商姮娥愣仲之間,猛地大力襲來,竟一把將她狠狠推了出去!
桌椅碰撞聲刺耳傳來,商姮娥臉色慘白,伸手扶住自己的腰肢。
再愕然抬首,才發現自己掌中的利刃竟不知何時也被男子奪了過去。
“你……夜北冥!”
“嗬,還敢直呼本王名諱,怎麼,這浮香樓你不想要了?”
夜北冥指尖略過刀刃,頭也不抬的將利刃狠狠一擲!
‘咚’的一聲巨響傳來。
商姮娥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去,竟發現那匕首就在自己腰間不足半寸,整個深深沒入桌案之中。
再歪半分,今日她不死也要半條命!
“也是,區區浮香樓對你來說算什麼呢?暗香樓主,姮娥姑娘。”
“這、你!”
商姮娥瞪大了眼眸,似乎不知道夜北冥的消息從何而來。